窗外的鳥鳴悅耳動聽,卻不時適宜的擾亂了石然的好夢。他從昨天晚上和阿善吵累了、鬧夠了,就回到房間一直睡,熟知一睡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從美夢中醒來,坐起身子,睡眼惺忪的看著窗外,惡狠狠的說:“再吵我就把你們都抓起來!”真倒黴,昨天明明是我有理,但是為什麼會被那丫頭占了上風呢?今天明明是做了一個美夢,偏偏被這些小家夥打斷!
鳥啼聲又起,完全忽視著石然的存在。
“就知道叫個不停!啊!”石然糾結的把被子蒙到了頭上,倒在床上,“太過分了,我連幾隻鳥都鬥不過!啊!啊!阿善,以後我一定要贏你一次,叫你知道我吃的鹽比你多。”
阿善是不是該吃藥了?一個疑問如流星一般從石然的腦海裏閃過,猛的坐起身子,對著外麵瞅了瞅。現在應該晌午了吧?我不能睡了,我該去為阿善熬藥了。想到這裏,石然跳下床,胡亂的理了理頭發,就徑自跑向了藥屋。
藥是阿善早已分好的,一份一份用黃色的紙包著,碼放在屋裏的櫃子上。石然拿起一包,倒在藥鍋裏,加了些水,生了火,開始熬藥。動作嫻熟,頗有些老練郎中的架勢。
石然耐心的用草扇扇著火,“也許早晚有一天我也能當一個醫師了。”說完,就洋洋得意的笑了起來。熬藥,對他來說都是沉浸於自己幻想中的最好時機。他總是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年邁卻很健朗的老人家,留著長長的花白胡須,耐心的為自己的病人煎著藥。當然,他對自己正在煎的藥也寄予了不小的期望,他期望著阿善喝完這一碗藥後就能痊愈,但事與願違,阿善還是和阿良說的一樣,完全康複還需要走過一個春天。
石然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外麵。春天……現在冬天已經走過大半了,春天應該就快來了,阿善可能看不到外麵的春天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相信等待她的是一個又一個冷暖分明的春夏秋冬。
藥已經煎好,石然拿出一個空碗,端起藥鍋,小心的澄清藥渣。不知道這一碗藥能幫到阿善多少?阿善好像真的沒有毒發過了,雖然偶爾還會因為疼痛皺起眉頭。是藥的功勞,還是冰蠶的呢?恐怕是冰蠶吧!石然用手摸摸肚子,“冰蠶,都很多天了,你怎麼還不出來呢?難道想在我肚子裏呆一輩子嗎?我的蠱毒應該已經被你驅除了吧?你該出來救阿善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石然拿起小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割,殷紅的血凝聚成一個血珠,順勢滴落到藥碗裏。
門被猛的推開了,“咚”的一聲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你在幹什麼?”阿良不敢相信的看著石然。
石然把手指放入口中,輕輕吸吮。“阿良,你怎麼來了?”
阿良快步走了過來,看看藥碗,又看看石然,冷冰冰的問:“冰蠶在你體內?”
“是啊,它在我體內,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哪裏好,那個小家夥死活都不出來。”說時,石然盡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裏卻比誰都著急,冰蠶是神物,世上僅此一隻,怎麼好端端的就單單被自己吃了呢,更重要的是耽誤了阿善治病啊。
“你就一直這樣把你的血摻進藥裏嗎?”阿良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可態度仍然是冰冷的。
石然把手指從嘴裏拿出,忽而認真的說:“嗯,我不能叫阿善因為我而被毒發折磨死,與其叫她在毒發時,用我的血治病,不如我每天都偷偷的喂她一些,這樣至少她痛起來,不會太過難受了。”
“那你是想救阿善的了?”阿良試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