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進宮(1 / 2)

一個人不能離開床的日子是無趣的,可偏偏屁股被打得開了花,阿善也隻能順應著自己屁股的意思乖乖的在床上躺了六天。這六天裏還好有小喜的時常探望,要不能把阿善憋悶壞了。休養了六天,終於能下床了。阿善美美的舒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的一片碧綠,釋然的笑了。以為不會再被其他因素影響的好心情,竟輕而易舉的被破壞,從遠處飄來的琴聲釜底抽薪般的把最深處的傷感翻了出來。

阿然哥哥,你的琴聲真好聽。阿善悵然的扯起一道笑,好了,明明是你把人家推走的,就別瞎感傷了。不曉得姐姐能不能想起阿然哥哥。對了,我的迷蝶花呢?想及迷蝶花,阿善開始在屋子裏找尋,記得阿良說過,采的草藥都還在,可放哪裏了呢?

“你找什麼?”阿良端著參湯走了進來。豫王爺曾說過,王府裏的補品隨意用,權當是補償阿善的。阿良雖不信補品能有多大功效,但阿善被打成那樣,不用白不用。“先把參湯喝了。”

阿善直勾勾的盯著那一鍋騰著輕輕白霧的參湯無可奈何的抱怨著:“怎麼又喝啊?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喝這些補品補湯的,喝的我直流鼻血,等我能下床走動時,還要喝這些?再這麼喝下去,我屁股上愈合的傷口就會忍不住代替我鼻子流血的。”

“去,別胡說,快點喝。”阿良為阿善盛了一碗。

阿善接過碗,準備坐下,可屁股剛剛碰到凳子麵就反應強烈的跳了起來,“我忘記我還不能坐。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罵醫師是庸醫了。我配製的那些藥膏藥丸什麼的,也沒有多神奇,對付個小打小傷的沒有問題,可真遇見像我這樣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就沒有作用了,都休息這麼久了,傷口才愈合。”

阿良抬手掩嘴笑了,“要是不抹藥,說不定你還不能下來走動呢。你剛才在找什麼?”

阿善放下碗,“我在找我采的藥。”

“原來是藥材啊。在床邊。”阿良指了指床邊,“一直都放在那裏,生怕你什麼時候會用到。那些紫色的花當真就是迷蝶花嗎?我拿了一些喂了小珠,還沒有半盞茶的時間,小珠就不動了。這花的毒性真強。”阿良口中的小珠,是她用罐子養的毒蜘蛛,常年來一直被用毒藥喂食。

阿善走到床邊的竹簍前,俯下身子,隨手拿了一朵迷蝶花,“可惜了你喂食多年的小珠的性命了。這世上越好看的東西,毒性越強。這隻是迷蝶香的一味藥,很難想象那些零散的藥方組合成的迷蝶香配方都用了什麼。”

“竹簍裏還有一株醒鈴草,是你的偶然發現嗎?”阿良問。

“醒鈴草?”阿善低下頭,翻騰起草藥來,不一會兒,從裏麵找出了敬仁苦苦尋覓的醒鈴草。“也不知敬仁的腿傷怎麼樣了。”

“阿善姑娘,宮裏的李公公來了,說是皇長孫殿下要你進宮。”蒟蒻帶著話,走了進來。

阿善苦笑,來的真巧,要是早一天,說不定還需要弄個架子把自己抬進宮呢。

……

昭陽殿,皇長孫的殿宇。

阿善在李公公的帶引下,走到了敬仁的寢宮。“阿善,拜見皇長孫殿下。”

敬仁的腿傷未愈,亦沒有好轉的跡象,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床上,見阿善對自己行禮,趕忙開口阻攔,道:“阿善,別多事了,我們是生死之交,不需要這樣生分的。”

阿善走到敬仁的床邊,“你的腿傷怎麼樣了?”

敬仁搖了搖頭,臉頰上現出兩個小酒窩,“沒事了,快好了。你快坐下啊。”

“我不坐了,你的腿真的快好了嗎?”阿善不信敬仁的話,“我幫你看看。”說完,不由拒絕的強行拆掉了敬仁腿上裹傷口用的長布。一片血肉模糊呈現在眼前,傷口還淌著膿水,黃色鬱結的膿塊和周圍的藥膏混成了一片。“這是誰幫你治的傷?”

“是禦醫啊。”李公公在一旁說道,“這裏除了禦醫還有誰能幫皇長孫殿下治病?”

阿善不忍的咬住嘴唇,“庸醫,他這是在醫治你,還是在害你?難道他就這麼希望你變成殘廢?”

“阿善姑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禦醫可是每天都有按時為殿下上藥的。”李公公的陰陽怪氣裏滿是困惑。

“既是每天都按時為敬仁上藥,為何傷口無半點好轉的跡象?李公公,勞煩您幫我拿一把刀過來。”阿善對敬仁笑了笑,“他們不好好處理你的傷口,就叫我來幫你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