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自封了肉身，逼出靈魄，到人間轉世成人，苦苦等你。”
聽到這番話，雲汐震驚得說不出一個字。
怪不得，她從第一眼見到陸懷堇就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怪不得，她的聚靈珠會被他吸引了跑到他的花盆裏去。
怪不得，他身上殺氣那麼重，而她完全看不透他的骨相！
雲汐眉心緊鎖，一雙貓兒般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俊美絕倫的臉。
“懷堇，你真的是……”
男人伸手攏住了她的肩膀，眉眼之中的神色，極盡溫柔：“你也可以叫我，挽琴哥哥……”
雲汐的眸色之中染上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良久。
微微晃身，把男人的手從肩頭撥落。
轉身，背朝著他。
“那日你將我逐出無恨宮之時說過，我們永生永世不複相見。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自封靈魄跑來人間等我？”
女孩纖長的羽睫微垂：“你救過我的命，我也為你擋了一箭而死，我們扯平了。從此便再無瓜葛了不是嗎？”
沉默了片刻。
男人才開口：“瑟瑟，你說得不對。你並不是為了擋了一箭，而是兩箭。”
雲汐稍稍愣怔了一下。
當日光明神君和手下圍攻無恨宮，她得到消息之後毅然回來和離恨並肩作戰。
當她發現神君放出暗箭準備趁亂偷襲離恨的時候，想也沒想便撲過去擋在了他身後。
被一箭穿心而死。
此刻，他為什麼說是兩箭？
男人輕輕扳過了她的身子，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垂眸凝著她。
“你也看到了，你的兩世之前，是我雪山上的一隻靈貂。我從鷹爪之下救了你的性命，將你養在我宮中。”
他說著，視線稍稍瞟遠了些。
“你靈性極高，在我宮裏修煉得道，得了人身。又與我耳鬢廝磨，情緣漸生。”
他說著，微微抿唇。幽深的眸子眯了下。
“後來，光明派人來行刺，你替我擋了一箭而死。我欲將你的靈魄留住，奈何光明的暗箭靈力太盛，你的魂魄瞬間消失無蹤。”
“再後來，我發現了轉世的你，但是你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我將你帶回宮裏，悉心教養，給你取的小名，還叫瑟瑟。”
“大概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數，你我情緣未斷。就在我要把前世之事告訴你的時候，我得到消息，光明聯手了其他四大神君，準備對無恨宮發起一場血腥屠戮，置於我死地。”
他頓了頓，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蛋。
“瑟瑟，我怎麼可以將你卷進這紛紛擾擾的廝殺之中，所以便狠心將你逐了出去。還說了狠話，讓你徹底死心。”
“我哪裏想到，你竟然在最後的殺戮時刻又折返而歸，為我葬了性命！”
男人的眸色沉得越發深邃。
“你死之後，我覺得世上再無留戀。為了給你報仇，破釜沉舟與五大神君的人馬廝殺。有道是‘哀兵必勝’，最終我斬下了五人的首級，將他們全數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