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顧程程呢？
“小決，跟媽也不能說實話嗎？”王語嫣盯著他，有些難過的樣子。
“不是這樣的。”賀決連忙出聲。
“那你就告訴我，放心，媽會替你保密的。”王語嫣認真的湊過去了一點，示意這個秘密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賀決眼神有些複雜。喜歡？不喜歡？
他不知道。
在時間流逝中，他覺得自己似乎變了，他一遍遍的告誡自己，溫馨的仇不能不報，他絕對不能手軟。一向果決的他變得優柔寡斷，連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尤其是在顧修博自殺過後，他甚至感到過內疚。有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賀決還在沉默，顧程程端著菜出來，看著他們說道：“可以吃飯了。”
賀決首先站了起來，似是很想逃避掉這個問題。王語嫣雖然不情願，但是隻能暫時放過他，進了廚房幫顧程程拿碗筷出來。
“粗茶淡飯，我獻醜了，您將就吃點吧。”顧程程謙虛的說道。
“像你這種年輕人會做飯的，已經很少了。”現在的千金大小姐哪個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過著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根本就不需要去學這些。顧程程會做飯，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這些飯菜雖然比不上飯店裏大廚手筆，但是也色香味俱全，王語嫣嚐了一口，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毫不客氣的誇讚道：“程程，手藝真棒！”
顧程程有些害羞，還是第一次有人誇獎她的手藝好，賀決吃過那麼多次都沒什麼表示。
賀決喜歡吃魚，幾乎整條紅燒魚都被他承包了，王語嫣發現的時候還剩下一半了，她夾了一小塊嚐了嚐，發現特別的好吃，再想伸筷子的時候賀決已經將那半條魚全部夾了上去了，王語嫣不滿的說道：“小決你好壞，這麼好吃竟然想要獨吞。”
賀決一本正經，“這是我的。”
“誰說的，這是程程燒的，是大家的。”王語嫣跟他爭論。
顧程程有些哭笑不得，那隻是一條魚啊，阿姨您有必要跟個孩子一樣跟他爭辯嗎？
看王語嫣表情那麼嚴肅，賀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夾了一小塊到王語嫣的碗裏，“好了，這樣公平了。”
“……”王語嫣嘴角抽了抽，這也叫公平嗎……
顧程程在一旁看的快要笑出來了，不愧是母子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賀決這樣的一麵，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護著自己喜愛的食物。
相比平常冷冰冰的他，現在的他可愛多了。
王語嫣無奈的搖了搖頭，脫口而道：“真不知道你像誰。”
話一出口，她的表情就僵住了，隨後默默的低頭吃飯。
賀決也沒有說話，繼續吃飯，顧程程注意到他眼底閃過的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突然想到，賀決夾在賀磊跟王語嫣的中間那麼多年，應該也不好過吧。
不過他自身強大，從來也不必靠誰。
王語嫣自從脫口說錯了話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扒著白飯，顧程程看不下去了，便出聲拉回了她的思緒，“您嚐嚐這個筍吧，都是很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