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不滿地看著我,把手一攤,那意思是不玩了,問我:“老三,你自己輸就自己輸,怎麼還要拉我下水?”我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啥呢,剛才我也太衝動了,現場也沒法回答他,反正很尷尬。還好,我倆常常合作,臉皮厚就臉皮厚吧。我從手包裏拿出錢來,捏在手裏準備要押。我想著趁武漢的哥們兒押大成功率最高的時候,押5或6。小海也在口袋裏拿出錢來,而且沒少拿。我一看,錯了,都錯了,他把我撓頭當成暗號了,以為我破解出來了呢。我趕緊摸摸鼻子,邊摸鼻子邊搖頭,告訴他我啥也沒搞出來。小海衝我翻著白眼,那意思是受不了了。沒辦法,這時候,我沒空解釋,隨便他用白眼球看去。
之後,我開始跟風,那過程很艱苦。首先,人家並不是每把押大都中,還好我能區分出他啥時候贏的可能性大。其次,就算能區分出來哪把應該跟,還得在5和6之間做出選擇。還好,就兩個數字讓我選擇,我把4排除了。可是我總是押這兩個數字,就有點顯眼了,主要是我這麼押贏了很多錢。快到6點的時候,我不但把前麵輸的錢撈回來,還贏了2萬左右。
我押幾把停幾把。可能是我自己心虛,我是跟著武漢的哥們兒押錢的嘛,他押大的時候,我押5或6的頻率太高了,還頻頻贏錢,總覺得太顯眼了。但是那時候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我不知道場上是否有高人看出我和他之間微妙的關係。當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有漏不撿是王八蛋。
賭局一直持續到快7點,我贏了將近3萬元錢。我贏得很艱苦。要知道我可是2000一手2000一手下著注,還輸輸贏贏的。算起來,跟了這麼久,我不過贏了不到15手。天色漸漸暗下來,莊家宣布今天到此為止。眾賭徒戀戀不舍地清點著自己的錢,計算著輸贏,然後被“公司”的車分批送走。
我們三個人找了家飯店,吃了飯後回到旅店。我跟小海他們簡單說了我今天觀察到的事情。小海和小牟都很興奮,表示明天還要去,他倆也要撿,我怎麼勸也不聽,非要去撿。經不住他倆軟磨硬泡,我隻好答應第二天去給他們做撿漏的指揮。我們研究了一下,我押大小,不押數字,通過肢體語言指揮他倆押5或6。
我把小牟買的色子要過來,拿在手裏研究,怎麼也沒有研究出個一二三來。我把色子從各個角度丟在碗裏,從高處自由落體丟下來,都沒有比較出什麼差別來。我甚至敲碎一個仔細察看,也沒有察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來,看得我腦袋發脹。真是見他媽的鬼了。
我知道一種不怕砸開驗看的色子。這種色子可以通過傳感器來感應,色子裏放了稀有元素鈷,與平時玩的色子質地差不多,砸開並不能檢查出裏麵的貓膩。這種色子可以通過傳感器知道哪一麵落地,從而推算出開出的是大是小。但是鈷元素很貴,怎麼會50元賣三個呢?而且鈷色子怕磁鐵,因為鈷本身具有鐵的一些屬性,就算質地可以做得和色子一樣,但是逃不過磁鐵的檢驗。我用磁鐵驗看了這個色子的碎屑,沒有一粒碎屑被磁鐵吸引過來。
還有一種可以遙控的色子添加了鎳元素。這種色子砸碎後和普通色子沒什麼兩樣,通過線圈控製色子的落點。這種色子不怕砸,卻一樣怕磁鐵,鎳也有鐵的一些屬性。我還想起有人無聊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做成的色子怎麼打,在什麼地方打,都不會打出5點來。這種色子也叫絕自門色子,推牌九知道最上麵的牌是癟十帶2點,臨時換色子打一下,肯定打不到自己家,把小牌發給外麵,造成其中一家死門。但是絕自門色子隻能在小局上偶爾用一下,絕對不會拿到賭檔裏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