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表現出不願意聽的樣子,撇撇嘴說:“什麼叫沒收啊?你要抽就拿去抽啊,我德子什麼時候和你計較這個了。拿去,拿去。”貌似大方擺著手。說著話,他自己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盒沒開封的,就在手裏握著。估計他知道煙放桌子上,我會給拿走。
我一看,媽的,還挺有貨啊。我把手裏的煙揣兜裏去,一下摸到我偷的那張麻將。靈機一動,我可以用這張麻將和德子換煙抽了。我隨手把麻將拿在手裏把玩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雖然什麼東西也沒看出來,但是我偷來一張麻將。好東西啊,搞不好是偏光或者三維的呢。你說我現在手頭也沒有東西驗看一下,真是愁人。”德子立馬來了精神,伸手跟我索要,說想看看。我不好意思直接說用這個換他手裏的煙,我裝作沒看到他伸過來的手,專注地看著這張牌。德子的手此時伸到我鼻子下邊了,我打開他的手,另一隻手將麻將拿到桌子下麵(桌子是茶色玻璃的)看麻將的背麵,說:“你著什麼急,我先看看。”
德子急著看麻將,他放下手裏的香煙,兩隻手伸來搶麻將牌。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飛快收起桌上的香煙,同時將麻將牌輕輕放在茶幾上。
德子拿起麻將研究起來,我拿了他的煙,他倒沒廢話。我看天好晚了,該回家了,說:“我該走了,你自己研究吧。”
德子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你看你急的,能穩點不?你回去晚點螃蟹還能吃了你不成?”我反複和他解釋說螃蟹晚上不在我那裏,他就是不信。不知道怎麼說的,扯到螃蟹如何看中我的話題上去了,說:“我就不明白,你看你醜得啊,螃蟹怎麼會看中你了呢?”
我瞪著德子說:“看你漂亮得,濃眉大眼的,人家就是看不中你,怎麼了?你妒忌啊?”
德子理著自己的眉毛,說:“就我這個眉毛,給我一幢大廈我也不換,你有本事你也長一個啊。”
這時,服務員過來結賬,聽到德子的話,就掩嘴笑了起來。德子可算是找到聽眾了,他指著我問服務員說:“小妹妹,你看他醜不,你見過這樣醜的人嗎?”那服務員哪裏能接他的話啊,就偷偷笑著。德子非要人家說見沒見過比我還醜的人,把服務員搞得說見過也不是,沒見過也不是,隻好尷尬地笑著。
我趕緊叫德子把賬結了,沒事和服務員較什麼勁啊?出了門,德子還想拖我去洗澡,我那幾天熬夜了,就想早早回家睡覺。奈何怎麼解釋,他都不信螃蟹不在我家,囉唆了半天才放我回家。
後來德子告訴我那張麻將是普通麻將,沒有任何問題。他幾次跟萬葉提想去看他們打麻將,奈何萬葉根本不理他。德子看幫不上忙,很著急,總在我耳邊窮念叨,念得我耳朵起繭了。隻是他的話,我都當成耳邊風,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別說沒機會去看,就是有機會去的話,我也不會去看,誰願意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我又不求他辦什麼事,萬葉愛輸多少輸多少去。
我有時候想:這樣的肥豬我怎麼殺不到呢?念及此,就覺得特別遺憾。話說回來,我想想而已,萬葉再討厭,也是德子的表哥,就算有機會殺,也沒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