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一張紙。
一張印著金花的信箋。
卻將冷刃小刀挾怒急出的必殺一刀阻住。
信箋之上一抹朱砂。
嫣紅如血。
小刀按刀、停步、凝視。
眼前一花。場中忽多一人。
男人。
一身藍袍,泥汙全身。
粉靴也成灰色的男人。
邋遢巧匠一張紙。
人和邋遢,但手很巧。
兩雙用來握緊天工之錘的手現在正捏著一張薄薄的信箋。
麵色蒼白。火光跳躍,蒼白之中隱含朱酌。
——隻是,這朱酌卻仍然包容於他那慣有的蒼白臉色裏。
麵如沉水。眼如寒冰。
冷寞而寂寥的懾窒感觸。
“我是一張紙。”
如果小刀不知道此間有一張紙。
那他貿然闖入,必死。
一張紙不隻會鑄造利器。
更會殺人。
殺人隻要一張紙。
“一張紙?”
“是!”
“聽得快意樓主言道你是他竹馬之交?且是武林第一鍛刀高手?”
“竹馬之交是真。第一鍛刀是假。”
“如果是假,先生斷不會來此密窟為香家這等敗類重接寶刀。”
“命,是我之命。有刀,我連命都不要。”
“好!先生果是性情中人。不知神刀可成?”
“信箋朱砂,嫣紅如血,非是如血,乃是真血。”
“以血祭刀,神刀已成?”
“是!”
小刀眉梢輕挑。
絕世好刀,絕世奸人。
香家窮十年之力,重接這把足以名動天下的寶刀。
隱龍。
隱龍翔天,天下拜服。
武林皆知。
刀成於漢,而滅於晉。下落不明。
傳說刀斬白蛇的劉邦便是此刀之主。更是有此刀為天子之刀諸言。
此刀與和氏壁共為天下之寶。
此有此寶,則有天下。
小刀由邢漠飛那裏聽來的秘密。
這並不是小刀親身前來的唯一原因。
香家販人。
玩物喪誌。玩人喪德。販人者呢?豈非更喪人性?
邢漠飛之女喜兒初涉江湖。竟被香家所擄。
邢漠飛進得此窟,卻未能救得愛女。
誤入密窟深處,得悉驚天秘密。
絕世神兵重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