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已經苦練了五月有餘了。
這五個月裏,他不停的重複著一個動作。
拔刀。不停的拔刀。
這已是第一百六十四天了。
這一百六十四天中,小刀終於認識到自己刀法的致命之處。
若是這千敗刀客在世。小刀用刀,必不是其一招之敵。
甚至刀未出鞘便已慘敗。
一百六十四日。小刀終於有了質的改變。
此時小刀正拔刀。
刀意透體,意正心平。
他的精神、內力、肉體,
已經和他的刀溶為一體。
手中的隱龍刀已經再不是無知覺的鋼鐵。
真正激發出了靈性。
小刀拔刀。
無堅不摧。勢不可擋。
刀光一閃即逝。
眼前的巨木沒有任何的動靜。
小刀轉身走去。
一陣微風拂過小刀練刀的那塊空地。
巨木轟然倒下。裂成數塊。
切口均勻。
大小如一。
一刀能斬數塊。切口均勻,大小如一。
豈非駭人聞聽?
那需要多快的速度?需要多均勻的力道?
小刀的刀真的這麼快麼?
江南。陽春三月。
此時正是江南草長,群鶯亂飛之時。一陣挾了挑花清香的春風拂過,令你不得不想起那溫柔的呼吸。情人的呼吸。
小刀正騎了馬趕到君山腳下。
君山為嶽陽城外洞庭湖中。
春在君山。
美不勝收。
春風掠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
嬌*,頰帶桃花。正依在小橋朱紅的欄杆上。呢喃低語。
千敗刀法。
果然是磨礪偶得。瀝心之作。
小刀放鬆了韁繩。
胯下馬兒悠然碎步。淺淺的踱過小橋。
陣陣花香隨風拂來,掀起小刀身上薄薄的黑衫。
正午。君山側。
落鳳坡。
小刀催馬走到此地的時候已是正午。
正午的時候,落鳳坡裏靜無一人。
好似所有人都已經躲了起來。
沒人幹活。也沒人走路。
就連村口那靜靜的洞庭湖也仿佛停止了流動。
很奇怪的靜。
小刀正閉著的雙眼輕輕動了動。似乎有所發現。
卻沒有睜開眼來。
大路的正中,橫臥了一隻黑狗。
臥在那裏,沒有動。
小刀停下了。
沒一絲兒風。
樹枝、樹葉紋絲不動。
酒字招牌默懸著。
布卷旗兒軟垂著。
一切似乎都是靜止的。
隻是靜的可怕。
馬蹄得得的踏著腳下的青花石板,彈奏著悅耳的聲響。
小刀也這樣認為。
前麵的橫街上依然是靜靜的。
橫街口有一個小店。
很小。
燒餅店。
一爐、一案、喲鍋足矣,豈不很小?
鐵鍋擱在案板頭上,鍋內一疊烙熱了的芝麻烤餅。
門簷下一塊沾滿了油膩的招牌:王麻子燒餅店。
落鳳坡雖小,但地處君山之外最近之地。君山風景如畫。
所以落鳳坡便為此間知名。
燒餅雖普通,卻因為沾上“王麻子”三個字,使名聲大噪。
王麻子燒餅店每日賣出的燒餅,不下數百個,而且供不應求。
這燒餅又香又酥又脆。
每個燒餅都經過千百遍的折弄。
咬起來很帶勁。
王麻子姓王,臉上自是滿臉麻子。一如這案上擺放的燒餅。
對他來說。每天的工作便是
折麵、做餅、收錢。
今天的工作也不例外。
正在忙活的他,抬頭看到了黑衣如墨的小刀。
臉上浮現一絲生意人共有的溫和。
“來幾個燒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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