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第二十章 被逼成為接班人

車站,一個充滿了傷感情緒的地方。而在這個時節,B市的車站裏更是多了些許茫然與希望。從各地湧到B市求學的學子們以及奔赴遠方求學的學子占滿了整個站台。

拖著沉重的行李,揚帆掏出麵紙遞給不知何時已經哭成淚人的心兒,“別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拋棄了你呢。”

心兒揮開他的手。揚帆輕歎一聲,親手替她拭幹臉上的淚,“你從小就愛哭,怎麼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幸虧有武子風願意照顧你,否則我到了S市都不會放心。”

“別把自己想得那麼重要。”搶過他手裏的麵紙,心兒擦著臉上殘存的淚。

“離車開還有一段時間,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就快點兒說吧。”抬手看了看表,他大概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

“揚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心兒問出心中的疑問,自從那次聽說了武子風曾經受傷的事,心兒就想知道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子風沒跟你說嗎?”揚帆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沒問他。”

“那天晚上……”揚帆把事情發生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我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兩點多了,子風清醒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告訴你。

“他們是被警車送去的,警方當然也通知了學校的領導。為了不影響學校的聲譽,學校沒有張揚,對外也隻是輕描淡寫,隻說是武子風早已經被開除了學籍,事實上他的學籍一直保留著,他參加高考用的也是在校生的名義。

“那些人以為子風是左撇子右手完全沒有力量,卻不知道他一直不用右手,是因為他的右手比左手更有力,對別人造成的殺傷性更大。

“心兒,子風是一個無私的人,對你尤其是如此。雖然我不想承認,其實,無論從智慧還是品德,他都比我好,你真的很有眼光。”

“你終於承認你不如我了。”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心兒和揚帆驚喜地回頭。原來是子風來了。他雖然拄著拐杖走得很吃力,但他還是來了。

“混蛋!你怎麼來了?”揚帆立刻扶住他。

“我怕心兒情緒激動在站台上大哭,哭得你想走也走不了。”深深地望進心兒的眼底,子風笑著道。

汽笛聲響起,揚帆登上列車,也踏上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旅途。子風和心兒相依著站在站台上,為他們永遠的朋友送行。

心兒的房間裏一片零亂,各種衣服和用品占滿了整個床鋪和地麵。周傑倫讓人聽不懂的歌聲在音響的幫助下,成了房間內唯一能讓人聽見的聲音。

心兒坐在這一片淩亂的中心,隨著音樂的節拍搖擺著身體,手中不時地挑揀著手中的衣服。

B大就要開學了。根據規定,心兒必須在學校住滿兩年。其實以心兒家與學校之間的距離,她最多帶一個星期的衣服就足夠了。可她偏偏要大擺陣勢,借機整理一下房間,雖然是越整理越亂。

“心兒,電話!”高奶奶在客廳裏高聲喊道。

“什麼?”心兒以同樣大的聲音問。

“電話!”高奶奶邊喊邊做著手勢。

“哦。”心兒轉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房裏的電話一直在閃著燈。關掉音樂,心兒站起身來接電話。

“喂,是高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有些陌生的聲音。

“我是。”心兒一愣,他是誰啊?

“我們董事長想約你見一麵。”

“呃?嗯,好。”這句話也太耳熟了吧。十部小說裏,有八部會有這樣的台詞。

“你明天早上七點到人民醫院來吧。”

“好,我會到的。”放下電話的心兒有些忐忑。這位武先生也太奇怪了吧,小說裏的有錢人不都是約在五星級酒店之類的地方嗎?約在醫院算是怎麼回事?

早晨的人民醫院並沒有多少人,除了幾個值班人員外,大部分的人還沒有上班。心兒一到門口,就看見在門口等待著她的一個秘書模樣的人。

“高小姐是吧?我姓周,是武董的特別助理。請您跟我來。”武萬財的特別助理是一個穩重的中年男人。

心兒跟著他上樓,在一間病房外,周特助停下了腳步,“武董就在裏麵,您請進吧。”

心兒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隻見平日裏看起來極為健壯的武萬財穿著病號服,正臉色灰白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的虛汗使他顯得更加虛弱。

“果然是你。上次在醫院裏,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是子風的女朋友。”武萬財扯開一抹虛弱的笑容。

“武……武伯父您病了嗎?”心兒快步來到武萬財身邊。

“是,我是病了。那個該死的醫生說我的肚子裏長了一顆瘤子,要開刀才知道是惡性的還是良性的。老子身上長什麼東西老子竟然還不知道,硬是讓這個混賬東西在我的肚子裏長了一年多。”

“什麼?”心兒從他夾雜著髒話的描述裏聽出了大概。武伯父竟然得了重病,怪不得連心湄這麼急著要除掉子風。

“幾個月前,董事長來檢查身體,發現他的肺裏麵有陰影。初步判斷是腫瘤,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看這次手術的結果。”周特助在心兒的身後說道。

“丫頭,你別怕。你武伯伯死不了,我還要等你叫我一聲爸爸呢。對了,聽說你父親是留美的博士,我要有個博士親家了。”武萬財臉上的灰白之色盡褪,露出了一貫的開朗笑容。

“您叫我來是……”心兒笑了笑,但笑容裏多少有些苦澀。

“唉,伯伯這個病,雖說是沒什麼,老子也不是那種怕死的人。可是有一樁事我不放心,子風不肯收我給他的生活費,說是要自食其力。我嚐過給人打工挨白眼的滋味,說句良心話,實在是不好受,我當初也是為了不讓我兒子也吃苦遭罪才拚命掙錢的。”

“伯伯,我明白了,我會讓子風收下生活費的。”鼻子一陣發酸,心兒眼睛裏充滿了水氣。

“丫頭,我知道子風的脾氣。你也不用為難,你隻要告訴他,這些年,他花的錢都是他媽留給他的,他上大學的錢,也是他媽幾年前就備好的……唉,我對不起子風他媽……”

“嗯,我知道了。”心兒含淚點頭。

“還有,如果萬一有一天,我真的兩腿一蹬咽了氣,子風那個小子一定不會輕易地同意留下我留給他的那些東西。你一定要看著他,讓他保住我們武家的這份家業。”

“好。”眨掉眼裏的淚,心兒從心底對這個真心疼愛兒子的老人產生了敬意。

“丫頭,你去吧。今天大學就要開學了是吧?別耽誤了你的事,說出來也許你不信,伯伯當年是我們那個村裏唯一一個考上縣裏的高中的人,而且還考了個全縣第一,可是伯伯沒錢去念,隻好握著錄取通知書、到城裏打工……”

“伯伯再見。”

走出病房的心兒終於流下了剛才一直隱忍著的眼淚,周特助走在她的身邊,一直送她到醫院門口。

“高小姐,我們武董的手術下午一點開始。他雖然不說,可是我們知道,他其實最想見的人是子風。”

“我明白了。”

開學典禮結束後,心兒顧不得想要過來和她打招呼的同學,直奔子風所在的市醫院。子風的腿因為還沒完全恢複,所以,他隻是交代了人替他注冊,同時請了半個月的病假。

坐上出租車的心兒看看手表,十點剛過,應該還來得及。可是她卻忘了B市越來越糟糕的交通狀況,原本隻有半個多小時的路,她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醫院。

到了市醫院,心兒坐上電梯,焦急地看著向上跳升的數字。終於到了子風所在的樓層,她在電梯門還未完全開啟時,便衝出電梯直奔子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