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門口,果然看到幾個身穿綠色製服的警察在等著,看到他們回來了,其中一個警察便問道:“你們所有知青都回來了嗎?把門開一下,我們要執行任務,縣裏邊查封的禁/書,前些天被盜了,丟失了大量的有毒書籍,有跡象表明,有可能在你們村的知青手裏。”

聽到果然是衝著禁/書來的,一個個知青嚇得麵無人色,不敢吱聲,腦子裏嗡嗡地,隻有兩個字:完了。

門口匆匆趕來的支書連忙說:“警察同誌,我是這個村的支書,縣裏丟失了禁/書一事我也聽說了,既然是有毒書籍,那必定是階級敵人盜竊的,與這些小知青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看了一圈眾人,又道:“我們村一向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你們這樣一搜查,那不是打我們全村的臉嗎?要是一本書都查不出來,到時怎麼恢複我們村的名譽,又怎麼恢複這些知青的名譽?”

其中一個明顯是領頭的警察同誌不耐道:“如果什麼都搜不出來,自然會給你們恢複名譽,別磨蹭了,快點開門!”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齊翀走過去和那些警察低聲說著什麼,不過一會兒功夫,那些警察便叫支書過去叮囑幾句,然後便離開了。

等警察都走了,大家才有一種劫後重生的真實感,紛紛上前圍著齊翀問具體說了什麼。支書看著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不覺牙疼,抽了把旱煙,提高了嗓音說:“天黑之前把所有禁/書送到我那,一本都不準留著。”說完就離開了。

其實不用支書說,他們也不敢留著這些書了,嚇怕了,這次是因為齊翀,下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

搜查事件過後,一連幾天知青點都是氣氛沉悶,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天早上,於誌鵬提議到集上轉轉。劉麗麗是頭一個響應的,說來他們來了這麼久,除了齊翀和陸遠經常往公社和縣城跑,其他人還沒有去過集市。

說走就走,幾個男生到支書家借了輛馬車,一群知青除了齊翀和陸遠習慣性的不跟組織走外,其他人便奔著公社趕集去了。

六十年代的三屯營公社,小得可憐,隻有一條街,長不到百米,寬不及3、4米,寥寥幾家商店:百貨公司、供銷社、郵政局、新華書店。聽起來熱鬧,實際上規模都不大,門麵小,商品少,顧客也不多。

到集上大家先去郵局寄信、取信、拿報紙(剛去的頭一年縣知青辦用知青的安家費給每個村的知青定了份報紙),然後再去逛集市。

“咱們先去洗個澡吧?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好洗過澡,難得出來,我們先找個澡堂舒舒服服洗個澡”郵局出來,幾個女知青便嚷嚷要先去洗澡,

“不行,先吃飯後洗澡,你們女同誌就是麻煩,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再說了,澡什麼時候都可以洗,要是過了飯點,到時什麼好東西都沒了。”

一番爭執下來,還是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先填飽肚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