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城裏來的學生娃去斷黑戶讓人打了,哎喲,那一身紅的青的,老慘了。”

“我也聽說了,嘖,那2個學生娃頭發都被扯掉一大把,鼻子眼睛都是青的紫的,臉腫的老高,不過應該都是皮外傷,要不就這些金疙瘩娃娃的寶貝程度,支書不得送去公社衛生所啊。”

“瞎咧咧,說得好像你親眼看到了一樣。”

“支書婆娘親口說的,我們到門口都不讓進去看,隻準支書婆娘和隊裏衛生室的張大夫進去,估計是城裏娃娃要麵子,被打成這樣不好意思見人。”

“真是奇了怪了,那些黑戶年年來,也沒聽說過他們和誰打架啊,更別說會打這些學生娃了,聽說還是2個北京來的女娃娃,怎麼下的去手哦。”

“要我說,那2個女娃娃也是活該,我可是聽金鳳她渾家說的,她們一上去就說什麼抓革命要趕人家走,那些黑戶也說了去年他們在這種了些麥,今年來收回去。麥子收了就走。”

說著停了停緩了口氣,繼續說:“說來他們也是可憐,連著糟了六七年年成,大人們忍一忍,吃點草根樹皮就過去了,可娃娃們沒吃沒喝,餓得都沒人型了。全村人就等這點糧食,好歹叫他們把麥收回去,收回去叫人家走啊。可那2個學生娃哪管這些莊稼人的死活啊,直接把人家的鍋扔到溝溝裏去了,還把他們的麥子倒溝裏糟蹋,這不是斷人性命嗎?糧食可是咱們莊稼人的命根子啊,命都要沒了,哪還管你是不是城裏來的,男人們不好對著女娃娃下手,婆娘們可不管,上去就是扯頭發扇嘴巴的,這些學生娃哪是她們的對手,這不,等支書聽到消息帶著人去的時候,就是一身紅的青的了。”

知青宿舍裏,時不時傳出幾聲刺耳的痛呼聲,“啊,我的頭發,被那賤人扯掉一大撮,哎喲,頭皮痛死我了!”“我的臉怎麼這麼腫!!”“嘶,嘴巴好痛!”

劉麗麗此刻正看著鏡子裏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自己,越看越醜越看越恨:“顧盼這個賤人,肯定是故意的,等著,我跟她沒完!還有那幾個扇我嘴巴的賤人,竟然敢打我,都給我等著!!”說完用力拍了拍被子,接著又是一陣鬼哭神嚎:“哎喲,我的手!\\\\\\\"”

林秀芝麵無表情地聽著她的鬼叫聲,渾身痛得完全不想搭理,這個蠢貨怎麼沒有被打死。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打得這麼慘!

她就說裏麵有陷阱不要去,這蠢貨不聽就算了,還把人家的鍋和麥子都扔進溝裏,要不是這樣,人家怎麼會對他們下手,連累她被打得遍體鱗傷。還有顧盼那個賤人,她倒是小看她了,不急,來日方長!

中午林秀芝她們前腳離開,後腳顧盼就偷偷跟上去了,全程圍觀了2人作死的過程,看得那叫一個爽啊。果然,以牙還牙才是保持內心平衡的良藥。

那個叫林秀芝的知青,她可不覺得她無辜,能和劉麗麗這樣的性子友好相處,她能像表麵這麼單純還有她偶爾看向她時的眼神也讓她很不舒服,那裏流露出的絕對不是善意。

她們爸媽沒教她們怎麼好好做人,那隻能她來代勞咯。要不是怕搞出人命,她還真不想那麼快去叫人的。

顧盼回到知青點的時候,隻有林秀芝和劉麗麗2人在宿舍。看到她進來,劉麗麗一下騰地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怒視她:“顧盼你這賤人,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們聽到你們的對話,故意引我們去斷黑戶,是不是?”

顧盼無視她的怒火,慢悠悠地走過去坐在她床邊,然後臉帶微笑定定地看著她:“是啊,我是故意的,就好像那晚你故意撞我一樣,怎麼樣?很痛嗎?”說著抬手伸向她臉部。

劉麗麗馬上嚇得下意識往後縮,顧盼看她越縮越後,嘴角的笑容不禁加深了:“你怕我?怕我就對了,這世上有2種人是招惹不得的,一種是窮途末路的人,命都要沒了,誰惹了他,他就能要誰的命,就好像那些黑戶一樣。另外一種,就是心胸狹隘,報複心極強的瘋子,而如果這個瘋子智商還不低,她要讓一個人消失,你說,是不是很容易?”

說著,忽然一把掐住劉麗麗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次隻是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來招惹我,我就讓你消失,記住了嗎?”

劉麗麗看她雖然是笑著在說話,但眼裏毫無溫度,像條毒蛇一樣吐著信子越靠越近,早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記,記住了。”

顧盼一把拽過她的頭發用力往上扯:“我沒聽到,大聲點兒!”

“啊,啊,啊,痛痛痛,快放手,放手,聽到了聽到了!!”劉麗麗痛得齜牙咧嘴,她哪怕再傻,從這次事件背後的這一環一扣,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顧盼這狠毒小人的對手,還有剛剛她看她的眼神,她真的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怕不是真是個瘋子,她真不敢再招惹了!

終於解決掉一個隱形□□,顧盼神清氣爽得往院門口走,然後,她發現,不得了,門口站著2個一臉神色複雜的人,很明顯,剛剛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