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維安什麼也沒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有資格獲得王的邀請,來到普魯特宮參加盛宴的貴族們,並不都是享受祖輩蔭庇的庸碌之輩。在這種場合下,他可不會說出第二天讓他出現在火刑架上的話來。
注意到木安舞步的局促,維安有心給未來夥伴一個好印象,有意放慢自己的節奏,嘴上也沒有平日對那些少女們的調笑話語,隻帶著她重複簡單的腳步。
嘴邊噙著一抹笑,維安低頭注視著舞伴,和這個大陸其他人一樣,這個女孩子的臉龐也有著深邃的棱角。但藏在這幅皮囊之下的靈魂,是不是和他想的那樣,擁有那來自故鄉的刻印。
這樣想著,心底漾起柔波,連腳背似乎都不那麼痛了。
在維安有心配合下,一曲很快終了。
“對不起。”
木安盯著他略癟的鞋麵,心裏有點愧疚。剛才那點惡感瞬間消散,把一個不會跳舞的人拉到這來又不是他的主意,他得多倒黴,才會代理查德受罪。
聽到這話,維安有些哭笑不得。
在安麗沃德,他認識的那些小姐們可沒少幹對不起他的事,但就算明知道他知曉了,她們也不見得低下高貴的腦袋。隻有嗅到利益,才會湊過來,連腰肢都可以彎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維安低低地笑起來,在木安不解的目光中,雙掌合攏。下一刻,指節微微張合,散發著細微的魔力波動。攤開掌心,一朵深紫色的玫瑰靜靜躺在上麵。將花拿起,維安徑直插.入她的發間。
十六片花瓣慵懶展開,給佩花的美人也添了分媚色。
“路易十四。”維安叨念著花名,臉上的笑意加深,“給好姑娘的獎勵。”
木安因為他的親近有些僵硬,半響才反應過來,道:“謝謝。”
“還能請你跳支舞嗎?”維安問。
“我——”
“我想你沒機會繼續了。”理查德笑眯眯的走過來,把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的小白花交到他手上,“懷特小姐可是對你仰慕已久,像你這種人物,想必不願意傷一位小姐的心吧?”
維安一愣,隨即又發現大皇子格雷也直衝衝往這邊過來。他不想攪進最近的風波中,隻好應道:“當然。”
理查德便順理成章把木安牽走了,維安摸摸鼻子,又掛上一臉笑來打發掉手上的強製推銷品。再看看好友還忙於應付王妃的介紹,不想湊上去自討沒趣,便拉來一個侍者。讓他到時候給雷克斯說一聲,他便自己先開溜了。
反正已經留下記號了,妹子遲早都能上手。
散場後即將開啟傳承法陣,知曉的王室成員都有些心不在焉,組織者如此,舞會不由得就有些冷場。約頓隻在角落坐著,不管再美的姑娘過來,他都不肯給一個眼神。而格雷和理查德較上勁,兩個人都沒機會跳舞。
這樣一來,可憐的雷克斯便承擔了大部分責任。
到後來,他跳著跳著就覺得自己已經不會跳舞了,隻是身體在動而已。正想把好友拖下水時,才發現那家夥不講義氣的先跑了,心裏便更加絕望。
好不容易跳完最後一支舞,他趕緊用前所未有的殷勤態度,把手上的姑娘送回她母親身邊。不等母妃打趣,雷克斯便擺出滿臉不耐煩的樣子道:“我們趕快過去吧,不要讓父皇久等了。”
他以身作則,生怕剛才跳舞的哪個小姐會錯意黏上他一樣,頭也不回的衝出偏殿。
“這孩子還是這麼莽撞。”艾德玲皺著眉,轉頭看向雷克斯的母妃,看似好心的告誡道,“伊芙,你該好好教教才行。”
“比起我,雷克斯更敬重您呢。不如姐姐代我好好教教?”伊芙微微一笑。
艾德玲輕哼一聲,不作回答,領著眾人往正殿趕去。
一到正殿門口,就看見雷克斯在那無聊的玩他幾個小侄子。、
是的,不是和小侄子玩,而是在玩小侄子。
例如抓著侄子小短手,看對方使勁蹬腿還蹬不到自己的惡趣味,為了文森特家族的榮耀就不詳細說了,反正格雷和沃倫都黑著臉上前阻止。
盡管格雷和葛麗泰感情不好,但皇位很誘人,聰穎的繼承人更會加不少分。但越想生偏偏越生不出來,私生子都死一輪了,他們正妻的肚子才開始有動靜。
而且孩子還沒經過傳承,既金貴又嬌弱,可容不得他折騰。一左一右拉開各自的兒子,兩個哥哥盯住雷克斯,逼迫的他訕笑不已。
“進來吧。”
還沒等他們開口討伐,七世領著幾個黑袍法師出現在門口。正當艾德玲想先其他女人一步進去,卻被七世一眼製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