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兩日了。自打月下與祁瑾淵交談學笛後,我的心情開朗甚多。那支通體碧綠的玉笛,也靜靜的躺在我的袖口中。隻要得空,我都會找出僻靜地,學習他教我的哪首寧靜的曲子。後來我才知道,那曲子叫做——《寧心》
走在前往太子宮的路上,心裏頗為凝重。這是聖旨下了之後,太子第一次召見我,為的還是巡視運河這事。剛剛還在斟酌話要怎麼說,人就已然到了殿門口。想了想,還是跨了進去。
看著小太監走到裏屋通報,就繼續思索剛剛的問題。小太監邁著輕細的步子,慢慢的靠近桌案前的太子。太子正凝神於書本上,無暇顧及進來通報的小太監。小太監提著細小的嗓音,輕聲的說道:“啟稟太子,文禦前在外候著了。”
本來還提筆疾書的祁瑾桓,聽到小太監的通告,驟然頓了頓。嘴角一揚,道:“讓他進來吧!”小太監答了聲“是”,便退了出去,步子依舊的輕盈快速。這門一開,我便知道該進去了,隻看到小太監恭敬的俯下身子,細小的聲音說道:“文禦前,太子讓您進去。”
看到小太監有條不縈的樣子,確實是個機靈的孩子。看著他十三四歲的模樣,有些驚喜,低低的問了句:“叫什麼,多大了?”
小太監倒也從容,恭敬的回了句:“奴才安曲易,昨日剛剛好滿十四了。”我自個哦了聲,就沒理他走了進去。小太監不驚不喜,守在外頭倒也在我意料之內。安曲易,是個不錯的人。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可這太子也不容小覷。從進來那瞬間,我便感覺氣壓特別的沉重,以至於我呼吸都是個難題。到了台階前,便開始行禮。“奴才文初陽,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安福。”
“過來!”祁瑾桓的心思,是一般人所猜不透的。聽著他的命令,我直直的站起身。覺得有些僵硬,才發覺心跳早已加速,手心也都是冷汗。靠近幾步,他倒是淡然的很,繼續拋出一句:“再過來點。”
有些發軟,卻還是選擇靠近兩步。這人剛剛到了桌案邊,他倒是無比自然的道了聲:“你在父皇身邊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樣呢!”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服氣了。你這破太子,你父皇他老人家好說對我也不錯,你怎麼就不能在我麵前說他幾句好的。一昂首,他拽了我寬大的袖子,一個不穩,靠在了他的胸膛。
瞬間臉紅了不少,極力的推開他,站起身。人卻早就跳到了數丈外。驚恐的盯著他:“沒想到堂堂一朝太子,竟然對一個宮人有如此輕浮的動作!有失國體!”
祁瑾桓看到這個小太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一排整潔的牙齒露在外麵,看著她,隻是無奈的說:“我說文初陽,我又沒對你幹嘛,剛剛我隻是想讓你靠近點,結果你就撲過來了,本宮都沒怪你以下犯上,你怎麼還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做這個動作?”
看著自己抱胸的動作,這尷尬又上升幾分。瞬即彈開手,端正身子,幹咳了三聲。“這,這隻是……隻是……”雖然還是解釋不出來,但是我已然開始學會在這個男人麵前自我收放了,這男人太危險了,危險的能讓你吃虧還沒有理由。
“過來吧,看看這運河圖紙。”祁瑾桓鬧也鬧夠了,這也該辦正事了。攤開圖紙,靜等我靠近。隻是有一就怕二的我,靠近兩步又後退半步,折騰了半天,才確定沒危險了。隻是頭一看過去,發現這圖紙似乎有些不妥。
“咦?”又湊過去幾分,這越看越不對勁。“哎?”俯下身子去研究時,便覺得耳邊有股熱氣,剛剛發覺,便聽到祁瑾桓的聲音:“我覺得你穿女人的衣服會更加的美豔。”嚇得我一彈開,便把桌案上的筆架打倒了。
這,這祁瑾桓果然是個危險動物。瞪大眼睛,想要退出去的時候,這安曲易又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不隨意打量。繼而道:“啟稟太子,四皇子宮裏的吳姑姑來報,這四皇子病情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