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麟抬頭瞥了我一眼,這才開口道,隻是語氣顯得有些無力,相比之前,看來是傷的不輕。“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女人嗎?那你怕什麼……況且,本皇子乃一國皇子,到你這屋子裏來坐坐,已是給足你麵子,你還想如何?”
他這樣子,到真與之前見過的模樣極為不同。大殿之上溫文爾雅的作詩,那瀟灑大氣的字體,加上四皇子殿外那脫出塵世的灑脫,與趙氏大鬧的冷斥竟是這般的不同。現在的他,到有些像一個孩子。一個比公子翼還要小,更需要保護的大孩子……
我關上門,走到櫃前,取來了紗布與金創藥。自顧自的搗起了藥。端著盤子,走到床邊,便要替他揭開衣服。誰知他看到我的動作,單手一揮,二人的手掌在空中發出一聲輕碎的撞擊聲,隨即彈開。
我微微一怔,想到他現在的處境,不覺發笑。明明痛的要死,卻還故作堅強。不過,是什麼讓這個皇子能夠一直耿耿於懷我這個身份。即便我是女子,那又如何,我又怎能會掀起滿朝風雨,轉而摧毀整個南齊江山呢!
看著他緊蹙的眉睫,不禁一愣,將藥灑在紗布上。現在去太醫院,隻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先不說這個祁瑾麟到底想不想要我的命,但是從他不顧一起的衝出來與人搏鬥,隻怕是不會隨意置我於死地。那麼,按他的性子,是不會去太醫院治傷,可是這個傷又不是小事,若是不處理,隻怕……想到此處,我便不顧一切……
祁瑾麟看到麵前的人緊蹙的眉頭,心中大喜。原來她也會有緊張的一麵。可他心裏隻道她在害怕自己會將今晚的事說出來。那樣,她就必死無疑。於是,心中竟然滋生了一種嘲弄感,對著她的側臉,玩味的說道:“怎麼?怕了?是怕本皇子將這事說出去?嗬嗬,不過你到底不用怕,隻要你現在跪下,對著本皇子叩三個響頭,發誓一輩子效忠本皇子,那本皇子就放過你。如……”何字還沒出口,又被悶悶的一聲‘嘶’字給代替了。
祁瑾麟目光噴火,盯著眼前處理他傷口的女子說道:“文初月!你竟敢……”又被一陣疼痛給生生的將話淹沒在口中。我忽而感覺他的表情煞是有趣。盡管我已經很小心很小心的在處理傷口,可是,這衣服早就和傷口黏在一起,任我如何輕手輕腳,隻怕還是會牽扯起他的痛楚。
“輕,輕點……嘶!”他無力的聲音,回旋在我耳邊。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因為疼痛,而深深的捏住床沿,似乎下一刻,那床就會別捏碎。再看他的麵色,竟然是極力壓製的痛苦。驀然感覺有些心疼。我低低的說道:“這會很痛,我盡量輕點,要是……要是你實在忍不住,就咬我吧!”
說著,我將肩膀湊過去幾分,盡量靠近他的嘴。祁瑾麟怔怔的看著眼前,帶著極其認真的表情,在處理自己肩上傷口的女人。第一次,竟然會有人,在除了那個人以外,對他說,要是忍不住,就咬我吧!心,感覺一陣陣的在抽動,似乎碰到了什麼。
祁瑾麟咬了咬牙,蒼白的麵色,平淡的幾個字:“不用,多謝!”忽而的,聽到了那兩個極輕的字眼。他竟然說,多謝。我笑了笑,繼續處理傷口。
整個傷口竟然有三厘米多長,兩厘米寬。顯然是在劍刺入的時候轉了一下。看這深度,隻怕不淺。看著血凝結在傷口,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翻滾的皮肉,血腥的味道,讓我為我微微蹙眉。
“要是忍不住,我自己來。”我一愣,抬頭看了看他。這一看,兩個人都愣住了。眼前的男人,那張臉就這麼近在眼前,他微弱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俊美的冷顏,深潭似得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個透徹。
祁瑾麟亦看著眼前的女人。細嫩的肌膚似雪一般的白豔。杏仁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修長濃密的睫羽如同蝶羽在撲騰,忽閃忽閃的。不禁看到了她紅豔欲滴的香唇。心中竟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在湧上來,抵著喉嚨。
如此曖昧的場麵,讓人都止不住的幻想。可是偏偏我,對於眼前的美男,無動於衷。因為我的心,早就被一個人,塞得滿滿的,滿滿的,滿到我再也裝不下別人。感覺到女子眼中一閃即逝的蒼涼與無助,祁瑾麟驀地想到了那個院子裏的女人,也有過這樣一閃即逝的蒼涼與無助。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可又想置身事外的看著。
“喂,你不是這裏的人吧!”祁瑾麟呐呐的問了聲,我手下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