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淵大步走向書房,卻停在了門口。回望那間屋子,竟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提到那個人這麼難受。
雨後的氣息讓人感覺寒冷,可是自己衣著並不是特別單薄,為何,他還是感覺到陣陣的寒意從胸口溢出。罷了——門被關上,空留下滿院子的淒涼。
叩叩——屋外響起一個人的聲音:“王爺,人帶到了!”
祁瑾淵眉頭一皺,隨即擱下手中的筆。“帶進來!”
人剛剛進來,隻是冷淡的掃一眼,便讓人再也無法離開視線。祁瑾淵半眯著眼,打量著竇章身邊的人。
粗布衣著,淩亂的頭發下,一張略微清秀的臉,看著還算讓人舒心,隻是……祁瑾淵將此人從頭打量到尾,竟然看不出這人到底是否有武功。
“竇章,斷他手肘!”
竇章握住他被擒住的手,這麼輕鬆一轉,隻聽到骨頭咯吱破裂的聲音,還有男子悶哼不屈的聲音。祁瑾淵很有興趣的繼續看著這個人,忍不住說道:“你倒是很有耐心!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男子忽而吐出一口血,冷笑道:“祁瑾淵,沒有人指使,若不是我一著不慎,讓人認出來,否則你就是死,都不會抓住我!”
看著男子不肯屈服,祁瑾淵最後一點點耐心都已經消磨殆盡。不由的冷哼,道:“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沒有辦法了?本王知道,你一直在乎的,是這個……”
桌上擺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半開的縫隙,透出了一點點白光。男子不由的睜大眼睛,想要站起的身子,又被竇章生壓了下去,怒斥道:“跪下!”
男子衝動的不願再任人宰割,嗜血的目光一直盯著桌子上的盒子。祁瑾淵終於將這個人的把柄抓住,大笑開來,心中時才擠壓的怒火都已經消散。“沒想到千麵聖君,辛無清竟會為了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弄成今日這般!”
辛無清抬起頭,那雙眼睛裏透著震驚,帶著嘴角的血,呲牙吼道:“祁瑾淵!你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還要費那麼大的勁抓我!”
看到這麼有趣的一麵,桌上的盒子已經被他拿起,慢慢的打開,瞬間,滿屋子的光都被顆珠子的光芒所蓋住,眾人無不眈眈的瞪著祁瑾淵的手。兩指把弄著這顆珠子,祁瑾淵忽而嘴角揚起,道:“你一直追著月,要的就是這顆夜明珠,可惜你萬萬沒有想到,珠子早就還給了四哥的兒子,祁翼!”
辛無清掙脫著想要站起,又被竇章壓下去。他實在沒有想過,一個太監的身手,竟然也這般了得。
“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月下手,我自然明白用這夜明珠便能引你出來,隻可惜……還是讓人先得逞。不過你以為夜明珠在我手上,可我卻要告訴你,你所看到的夜明珠,是——假的!”拖長的語氣,隨著夜明珠被摔倒牆上的那刻,一並化成了粉末!
“祁瑾淵!”
辛無清再度想要站起,奈何肩背被人一擊,頓時失去了知覺,便倒了下去。祁瑾淵失去了笑容,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人,一點情意都沒有了,空留一灘死水的沉寂。
“拖下去,關起來!”
“是!”竇章奉命將這個人壓了下去。可是,他更加憤怒的是,害了他的月一次又一次的人,卻不是他親手抓住的,而是……他的五哥,祁瑾麟!
一陣勁風掃來,窗戶豁然打開。一抹黃色身影閃過,隨即桌邊坐了一個黃衣女子。淡雅的笑容,而她正在倒水。祁瑾淵眼睛眯起,道:“又是你!”
黃衣女子便是書思,聽到祁瑾淵的話,書思不由的笑了,喝了口茶,隨即道:“王爺府上的茶水夠香,小女子貪嘴,王爺莫要見怪才是!”
掃了眼桌上的茶杯,祁瑾淵從書案前站起,一步步走向書思,邊走邊說:“區區一杯茶,便能讓玄護法千裏迢迢趕來,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書思莞爾一笑,將杯裏的水朝著靠近的男子身上撒去。這麼輕易的動作,可是那些水卻好像有了生命,變成了直奪命門的武器。祁瑾淵袖口一揮,霎那間,又將這幾滴水揮開,打在了牆上。轟一聲,堅固的牆上多了三個拇指大小的坑。
祁瑾淵冷笑:“玄護法這是做什麼?”
書思站起身來,擺擺手道:“哎呀呀,我這不是一不小心嘛,王爺何必較真呢!”
眼前的女子,雖然看起來天真爛漫,可是畢竟是江湖阻止蕪幽閣的第三大護法,若是真打起來,未必能在幾招內勝出。祁瑾淵笑著坐在剛剛書思坐過的地方,也徑自倒了杯水,道:“玄護法送了本王這麼大的禮物,本王自然不會虧待玄護法,來,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