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有些無助地坐在地上,不敢眼前的一切,“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燈光照亮著客廳,楊淩這才能仔細觀察駱苗,她比露營時消瘦了許多也邋遢了不少,最顯眼的變化還是那雙緋紅的眼珠子。楊淩判斷,駱苗應該也變異了,亦或許和他一樣——部分變異。
收好了扳手,楊淩將駱苗攙扶起來坐到沙發上,又用紙巾擦拭著她的嘴巴。駱苗的心理已經崩潰,她緊緊抱著楊淩痛苦而又驚恐地哭泣著。
“楊淩,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怕光,但是卻能看清黑夜的一切,我饑餓但是又吃不下任何食物。”
淚水打濕了楊淩的肩膀,見駱苗如此情緒化他反倒是放下心來,無論駱苗有沒有變異她的理智還在,這就是好現象。
楊淩現在要弄清楚駱苗身上有沒有被異種啃食的傷口,她變異的位置在哪裏。他用很輕鬆的語氣同駱苗對話:“駱苗,肚子餓有零食吃,為什麼要吃寵物貓。”
駱苗顯得那樣痛苦和無助,她將上身藏在楊淩的懷裏,“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有過吃飯,可是我咽不下去,我想要吃肉……想要……”駱苗說著肉身體又激動起來,楊淩知道她那緋紅的眼珠又變得血腥和明亮。
“駱苗,你知道在水庫小島上發生了一些事情……回來後,我們的身體都發生了一些變化。你告訴我,在島上的時候有沒有被那些怪物傷到過。”
駱苗明白楊淩的意思,她用力擺擺頭表明自己沒有被怪物傷到。
這就奇怪了,如果沒有被怪物傷害過那麼駱苗為什麼會有變異的狀態?難不成病毒除了通過血液或者體液傳播以外還有別的傳播方式,空氣或者飲水?
楊淩沒有把握S級試劑對自己的身體有多大的幫助,如果病毒真的可以在空氣或者水中傳播,那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在最有效的抗病毒試劑出來前,等待著人類的肯定是滅亡。
“不對!”駱苗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些怪物沒有咬到我,但是它們身上那些黏黏的液體滴進了我的眼睛,回來之後我就感覺到渾身不舒服,發燒嘔吐又特別想吃生肉。”
駱苗緊緊抓住楊淩的衣袖恐懼道:“楊淩,你說我是不是變異了,和何磊一樣變成怪物。我不正常,為什麼我會撕咬貓咪。我是不是變成怪物了。”
如果異種的粘液滴進了駱苗的眼睛,那麼駱苗出現了變異的情況就顯得正常,可是楊淩又有些奇怪,自己是因為S級試劑才能暫時抵抗變異,而駱苗沒有注射S級試劑為什麼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理智,除了眼珠和嗜血的渴望外,她並沒有變成何磊一類的異種沒有思維隻知道殺戮和啃食。
楊淩脫下了外套,露出了已經變得堅硬如粗糙纖維般的手臂,“左手被異種就是那些島上的怪物撕咬過,現在的情況來看人類變成異種是由一種從未見過的病毒感染所致,而如今……病毒已經擴散到了江城市。”
楊淩將實驗室的發現和路上遭遇異種的事情告訴駱苗,“你應該和我一樣被感染,如果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案,或許會變得和何磊一樣。”
事實很殘酷,但楊淩認為有必要將其毫不隱瞞的告訴駱苗,每個人都有知曉自己命運的權利,駱苗亦如此。
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駱苗還是很絕望地癱坐在沙發上,“我們都會變得和小島中的怪物……”
“楊淩,你可不可以把燈關了,我怕光。”駱苗蜷縮得像一隻可憐的貓咪,在楊淩的印象中有著男孩子性格的駱苗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她回來後一直將自己關在黑屋子裏怕與人接觸。
桌麵上手機的震動聲把兩人拉回了現實,駱苗一直埋著頭不敢接電話。楊淩拿過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來電人——何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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