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那幾個保姆便識趣的散開,各自去找工作崗位,客廳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薑黎環視一圈,鬆了口氣坐到沙發上:
“這山莊,好像皇宮一樣。”
“可能是你剛來,等習慣之後,就不覺得大了。”
單憑寒麵色如常地說出這等凡爾賽語錄。
薑黎不由得挑眉——
“你一直都住在這兒?”
“是,從上小學開始,那個時候我跟單竟遙一起住,後來打了一架,爸就將我們兩個分開了。”
“你們居然還打架呢?因為什麼?”
薑黎饒有興趣的問道。
見他好不容易忘掉了車上發生的事情,主動跟自己遞出聊天的意圖,單憑寒便沒辦法保持緘默:
“他愛逗我,從小到大都是,欠揍。”
Omega被他這口氣逗笑了,又忍不住四處觀察。
“你帶我轉一轉嘛,我想看看,這兒有沒有你小時候的東西?”
“那些東西都移到地下室的庫房裏了,很多也捐了出去,留著沒什麼用。”
“怎麼沒用了,這可是你的兒時回憶,”薑黎覺得有些遺憾,卻迅速靈光一閃:“那照片影集什麼的呢?你瞧上去不愛拍照片,但爸肯定會給你拍的吧?”
“……沒有那種東西。”
單憑寒扯了扯唇角。
薑黎一見他這樣便清楚,這是一定有的意思了,便說:
“不告訴也沒事,反正我總翻出來的。”
Alpha瞧著他臉上狡黠的笑,知道他在漸漸放鬆下來。
此後一段時間,他也完全適應了這裏,待的很好。
不過到了冬天,一月份還沒過年的時候,盛予驕還在籌備著家裏的春節安排,老二那邊一個保姆急匆匆的趕來。
“你不好好照顧小黎,跑到這裏幹什麼?”
“夫人,入冬之後薑少爺就怕冷,所以屋裏暖風溫度總是很高,就算是開著加濕器,也難免會上火,今天一早薑少爺起床,居然嗓子都啞了,我看著就疼,可他非說吃藥對孩子不好,不肯讓我們找醫生,也不許告訴您,這……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盛予驕聞言麵色一沉,皺了皺眉。
怪不得,怪不得好幾天沒見到人,原來是生病了故意躲著他。
“走,帶我過去。”
他進去時,薑黎正在修剪陽台的花草,聽到腳步聲便把剪刀往地上一撇,扭頭過來。
看到盛予驕的臉,即將爆發的慍怒卻滯住了:
“爸?你怎麼……”
的確是嗓子啞得厲害,對於主持人來說,這幾乎是致命的。
“去請吳老過來。”
吳老是S市上流人人皆知的老中醫,德高望重。
“不,爸,你別喊吳大夫來,我不想吃藥,中藥更不好了,是藥三分毒。”
這話把盛予驕都氣笑了:
“小黎,你怎麼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現在迷信成這樣?!”
“不是迷信,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薑黎的氣勢弱下去,可依舊不願意讓步。
盛予驕隻好讓所有人出去,自己跟他談。
“孩子很健康,小黎,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你跟憑寒也已經領證,等孩子出生沒事了就能舉辦婚禮,以後全家都是你的靠山。”
“對不起,爸,我也控製不住,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真的不能……”
薑黎埋進他懷裏,兩行淚流了下來。
盛予驕替他抹掉眼淚,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
終究還是沒能拗過他,沒有叫醫生,盛予驕讓人把醃漬的一大缸鹹檸檬搬過來,每天給他泡水喝,到嗓子不疼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