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出乎意料的安靜,沒有那些亂叫的烏鴉。罌粟服侍憶塵睡覺後,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淚淳的門口。她可以聽見裏麵淚淳發抖的聲音,紅瞳裏帶著笑意。
她並沒有走進淚淳的房間,而是轉身離開了。
“媽……”在憶塵的夢裏,還是那幅自己的爹媽把自己丟棄的樣子。
“當初就是沒有掐死你這個孽種!”他的爸爸滿臉厭惡的看著自己。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多養了你幾年!想不到你這個雜種竟然如此忘恩負義!”他的媽媽同樣用那張充滿了憎惡的嘴臉看著自己。
那個時候,他無力的呼喚著爸媽,他們卻沒有回頭,把才7歲的他拋棄在了雪地中。隻因為他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隻因為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隻因為,他是個會阻礙她的另一個兒子成為王的人……
這些年,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他在那些男人的折磨下,度過了8年。在滿月的那個晚上,那個一身血紅色紗衣,紮著兩個垂到小腿的血紅馬尾辮的女子來到他麵前。
她告訴自己,她叫罌粟。她說她可以幫我搶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她說她不需要任何代價,隻要自己不要愛上她。她的原因隻是——無聊。
她是神帝少女,地獄的魔鬼。
她是QS.罌粟,自己永遠的仆人。
這場遊戲的代價很大,同時獎品很豐厚。誰能不為此心動呢?
“小……小淳,你……你說什麼?”無痕有些戰戰兢兢的看著她麵前的淚淳。淚淳死命的抓著她的衣角,“姐!我說的是真的!我……我們快走吧!趁罌粟還……還沒醒。”“怎……怎麼可能?罌粟怎麼會從地裏麵鑽出來呢?”無痕還沉浸在驚訝中,沒有聽見淚淳的後麵一句話。“姐!走吧!”淚淳拖著無痕。
無痕搖了搖頭,“難怪……難怪罌粟可以靠近BOSS,難道她是妖怪?”她起身跟淚淳一起出門。
“大清早的,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罌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眼裏有一抹淡淡的殺氣。
“呀!呀!”淚淳猛的向後退,“罌粟……罌粟?你怎麼在這?”罌粟笑眯了眼,露出了那顆尖尖的小虎牙,“我是來叫你們吃早餐的。”無痕還算冷靜,“嗯,哦。那……那就吃吧。”她轉身把淚淳扶起來,出了門。
罌粟看著他們走下樓梯,寒光從眼裏閃過,嘴角微微咧開,送給了他們一個死神的微笑。
無痕和淚淳緩緩的走下樓,每走一步就感覺更接近死亡一步。無痕和淚淳坐在板凳上,他們抬頭,桌子上隻有一道菜,那裏放著一朵彼岸花。一支沾滿了鮮血的彼岸花。
兩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還未等他們反應,彼岸花的花蕊迅速插進了他們的太陽穴。兩人都一副痛苦的樣子。
樓梯上的罌粟正靜靜的看著他們,這樣的罌粟讓人害怕。她的眼裏殺氣重重,身周散發這生人勿近的氣息。不知道什麼時候,憶塵站到了罌粟旁邊。他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兩個,對罌粟道:“罌粟醬,你還真是手下留情呢。”罌粟淡淡一笑,“留著他們還有用。”憶塵也笑,看著已經昏倒的兩人,計劃在他的腦海裏擴散開來。
罌粟和憶塵緩緩下樓,也沒有急著叫醒他們兩個。罌粟把彼岸花收起來,把廚房裏的早餐全部端了出來。這才打了個響指,姐弟倆個都睜開了眼。
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無痕揉了揉眼睛,“誒?罌粟?我怎麼在這?不是在睡覺嗎?”淚淳也道:“對啊。我不是在睡覺嗎?”於是,兩人上去洗漱了下,才下來。
憶塵吃完了早餐,正悠閑的看著合同。無痕則是在一旁打電話,一個接一個。罌粟她站在門口,好像在等著誰。
外麵濃濃大霧,冰冷刺骨的海風迎麵吹來。吹起了罌粟的紗衣,吹起了她光澤亮麗的紅發。罌粟靜靜的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好像看見什麼東西似的,伸出手擺了擺。
濃霧裏慢慢透出四個人影,他們穿著風衣,帽子遮住了他們的容顏,但是可以從他們的身周隱隱約約感受到強大的靈力。
罌粟上前一步,****的腳踩在冰涼的岩石上,罌粟卻不知覺。
四個人來到了罌粟麵前,其中一個最矮的開口:“罌粟不請我們進去坐坐?”罌粟笑著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四人一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