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陣騷動,短暫的沉默後,終於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挽著一名五六歲的小孩從人群中步出。老人臉上充滿了愧疚,對著楊零跪下之後,雙手把小孩推給楊零,自己又走了回去。
孩子哭叫著喊道:“爺爺,別扔下我!”又跟著老人奔了回去。
老人惶急起來,狠狠抽了小孩一個耳光,叫道:“孩子,聽爺爺的話,跟他們走……”
孩子死死拉著老人的衣襟不放,楊零緊咬著下嘴唇,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看杜風,杜風伸手一拉,一股無形勁氣把兩名老小都拉了過來,冷冷道:“有點誠意,走吧。”
看到杜風和楊零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難說話,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名鐵塔般的壯漢強行推開眾人,衝了過來,大大咧咧地就朝楊零跪了下去。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少說也有幾百斤的壯漢跪起來全不當一回事。杜風目光裏閃過一絲寒意,伸手一彈,一顆沙粒打在了壯漢背上。
壯漢正跪得過癮,突然感覺自己的背上被加了千斤重壓,膝蓋下鬆軟的沙粒也成了堅實的鐵板,噶噠一聲,頓時雙腿皮開肉綻,兩條腿骨穿透膝蓋穿出。
壯漢慘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杜風卻冷冷道:“這說明你的誠意不夠,重來!”
壯漢癱倒在地上,看到杜風就要宣布下一個,連忙哭號阻止,強行拖著兩條已經皮開骨綻的腿,重新開始跪姿。
他整整花了二十分鍾,才勉強擺出一個跪的姿勢,就立刻暈死過去。
這次杜風看上去勉強滿意了,抓住壯漢後心,像拋垃圾一樣將他拋上吉普車,接著一臉漠然地等待下一個。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吉普車,太陽已經下山,車上的人除了一些老弱,多半是全身血跡斑斑,連張嘴慘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楊零忍不住抗議道:“他們隻是些普通平民。”
杜風冷冷道:“弱小可不是護身符,你最好快些變強,否則跟著我會很危險。”他轉身回到吉普,引擎開始啟動了,在車下隻剩下了一個胖乎乎的孤單身影。
楊零惡狠狠地看著正在發抖的劉胖子,這個胖子大概也知道無論他怎麼哀求告饒,楊零也不會放過他,根本就沒來下跪求饒。
吉普車尾部噴出強勁的氣流,卷起陣陣黃沙,劉胖子突然咬了咬牙,叫道:“等等我!”拚死扒住了吉普車的車門。
楊零睜大了眼睛,等著看杜風修理劉胖子,最好是一刀將其砍成兩半,而劉胖子也是雙手抱頭抖瑟了一會,看到杜風毫無動靜,居然放開手哈哈大笑道:“我沒死!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死不了!”一邊挪動他那臃腫的身軀爬上吉普車,居然還厚著臉皮坐在杜風的副座上。
吉普車的引擎徹底轟鳴起來,帶起一股黃煙遠離城鎮而去,楊零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按住了杜風的手臂,大吼道:“這個卑鄙的胖子怎麼什麼事都沒有!”
劉胖子腮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點頭哈腰地對杜風奉承道:“那當然是大哥,不,大爺怕殺我汙了他的手,留我一條狗命。”
杜風淡淡道:“因為他不是弱者,沒必要像弱者一樣懺悔。”與此同時,他那如厲芒般的眼掃了一眼劉胖子。同楊零一樣,這個胖子也有著極其堅強的意誌,楊零是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所有人的意誌,而這個胖子,則是為了哪怕保護自己一根腳趾毛,也不惜犧牲所有人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