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苦少年(1 / 2)

“小暮,回來了啊”古樸的小鎮遠遠的傳來一聲吆喝,“是啊,張大爺,你看今天收獲不少呢”隨即,一個帶著略帶著稚嫩的聲音隨風飄來。卻隻見夕陽下一個拉的長長的瘦弱身影,背上背著幾隻野雞野兔,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卻也有難以掩飾的開心。很是難得的同周圍的鄰居一一打著招呼,然後,那個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飛快的跑向鎮上那個屬於他、屬於他妹妹的那個角落。房是舊房,帶著明顯的歲月之感,仿佛已經隨風雨飄搖了許久許久,但是卻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溫暖。哥哥叫落暮,妹妹叫落雪,都是孤兒。哥哥在一個暮色的剛起,夜色未落的時候被一個老人在進山的路上撿到,而妹妹則是在一個風雪肅殺的天氣裏被遺棄到老人的家門前。老人姓落,單字鋒,取拾到兩個孩子的景為名,所以有了落暮,和落雪。老人無兒無女,年歲又高,終於在養了落暮十二年撒手而去,那年落雪隻有6歲。老人臨終前依依不舍的拉著落暮的細瘦的手囑咐他照顧好妹妹,恨不得自己再能多活幾年,去好好的看著這一對苦命的小人兒長大,成人,然後成親,但終究,看不到了,帶著滿心的遺憾老人西去。自此,少年很少笑過,因為他要開始養自己,養自己的妹妹。落暮,那年很小,然而落雪更小,所以他必須承擔起他的責任,去做他該做的事。在鄉鄰的幫襯下,把爺爺草草下葬,留下了一個“落鋒之墓落暮落雪敬上”的簡易墓碑之後,落暮就開始了學習製作陷阱漁叉等等的生活技能。村鎮靠著小山,小河,倒也是有不少魚蝦野味,隻要用心也不至於餓著肚子。因而落暮盡管瘦弱年幼,卻總能弄到不少東西給落雪補身子,而落雪,年歲太小,落暮不放心她出去,便讓她留在破舊的家裏做做家務,落雪也是懂事,在家把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偶爾也去鄰裏幫幫小忙,很少跟同齡的小姑娘去野。“妹妹,大哥回來了,你看,又抓了幾隻好東西,可以給你好好補補了。”落暮飛奔進家門高興的大喊,正坐在木盆邊洗著野果的落雪輕輕的抬頭,看著哥哥的眼神裏滿是依賴。“哥哥,快過來歇歇吧,吃幾個野果,解解渴”。“好嘞”說著,落暮就一屁股坐在落雪旁邊順手拿起一個野果放進嘴裏利落的咬著,心裏盤算著明天那幾個獸夾陷阱又能抓住什麼,或者是去河邊捕魚?小雪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可不能斷了肉,打定主意,落暮起身走到廚房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小雪則是洗完果子,去往廚房熟練的開始生活燒水,當哥哥把菜都收拾幹淨利索,便可以直接煮湯,而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如此這般配合,菜剛可以下鍋的時候,水便開了。。。。吃過晚餐,簡單交代了幾句,關好院門插上門栓,落暮拖著疲憊的身子沉沉睡去。暗淡的烏雲漸漸的遮蓋住那本就昏暗的月光,隻有偶爾的幾隻不知名的夜行鳥兒啼鳴兩三聲,漆黑的夜好像是張開了大口的妖魔,似隨時可擇人而嗜。村頭的大狗突然吠了兩聲,卻像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突然沒了聲息。夜色的村頭青石路上,幾個黑衣人慢慢的顯出身形,在他們身前靜靜地趴著一條極為雄壯的大狗,然而此時卻毫無知覺,若是仔細查看就可發現大狗的嘴裏正在慢慢的流出一些內髒的碎片。互相對視一眼,黑衣人迅速散開,隨即就是一場了無聲息的屠殺,村鎮上的所有居民都沒有逃過劫難,當黑衣人殺到村鎮角落,發現還有一間屋子,也不遲疑,如鬼魅一般出現在院子裏,森寒的刀刃反射著慘白的刀光,輕輕推開房門,一人直奔小雪,一人直奔落暮,在手起刀落的刹那,夜色裏突然爆發了雷鳴一般的喝聲“邪道,找死!”然後便是一道明亮的至極的劍光劃破沉寂,直接斬破所有黑衣人的黑衣與心髒。落暮與落雪當然也被驚醒,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嚇的不知所措,眼神裏滿是驚恐。接著他們麵前就出現了一身素白的年青人,麵上帶著明顯的怒意,腰間懸著一把劍,一把素白的劍看著兩個孩子,他心裏在兀自歎息,不知如何開口。思襯許久,他決定告訴這兩個孩子真相,關於村鎮已經被屠殺殆盡的真相,盡管有些殘酷,但是終究要說出來的。落暮靜靜地聽完,不知不覺淚流滿麵,表情裏帶著猙獰帶著悲傷帶著慶幸,複雜的無法言語。他想起了曾經那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小虎,總是給他當跟班的憨厚呆子,總是喜歡偷偷的給他帶好吃的,總是幫他做許多事,曾經在碎石滾落下來的瞬間護住他身體的那個或者可以稱之為兄弟的小虎,他想起了那個總是喊他和小雪一起吃飯的李嬸,想起了教他捕魚的王伯,想起了總是坐在自家門口抽旱煙的劉大爺,想起了。。。。。。慢慢的回想著,落暮心裏如同刀絞,那些可愛的人怎麼就不在了呢,怎麼就不在了呢。這一定是夢吧。落暮憤怒的錘著牆,哪怕雙手已經開始裂開流出血水。是不是疼醒了,睜開眼村鎮還是和昨天一樣?小雪早已是泣不成聲,小臉上掛著冰涼的淚水,在慘白的月光下泛著淒涼的味道。夜,終將過去,漸漸的天邊出現一縷紅光,依稀可見遙遠的東方已經開始泛白,哭了一夜的孩子終於沒有力氣再去哭了,倒在床邊沉沉的睡去,他們的雙眼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落暮的雙手已經結痂,散亂著頭發靠著床邊說不出的悲傷。白衣人已經在夜間處理好了所有人的屍體,把他們都安葬在一個背靠青山的地方,隻留下一塊墓碑,一塊空白的墓碑。處理好這一切,他靜靜地看著兩個孩子,心裏已經有了決斷。他決定把這兩個孩子帶到他的宗門,能不能修行另說,至少能讓他們過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