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等等我!~”一個滿腹委屈聲音叫道。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他胸前戴著如若月牙,為紅線所纏裹的飾品。披著件好似補丁摞補丁的帶帽鬥篷,頭上戴著虎頭搭耳帽,可即使帶著帽子,但還是可以一目了然的知道他是一個小光頭。再看看前方駐足等待他的‘師傅’,白須飄飄,頭上無發卻有著六個香疤戒點,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裹,手中持著四股十二環的禪杖。就明白這孩童是一個小和尚。
他便是那被妖獸所傷,為高僧智空所救的小豬,朱平安,又或者叫慧能,這是他的法名。
他氣喘喘噓噓的跑到智空麵前,埋怨道:“師傅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你可不可以慢一點啊?”
智空看著這他剛收的小徒弟,笑道:“為師走得並不快,是你喜好玩耍耽誤了行程。”
慧能癟癟嘴,委屈道:“一直趕路很無聊,我找些事情做不可以嗎?”
世上到達路途終點的唯有吃得了苦,耐的住寂寞的人才可以,但這一類人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行百裏者半九十。更何況慧能他還是個小孩子。
智空轉念思索,開口道:“再堅持堅持,日落之前我們就能到達一個小鎮,到了那裏我們好好休息一下,犒勞犒勞自己。好不好?”
慧能聽此大喜,道:“好啊,好啊!”高興的又蹦又跳,轉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玩弄著手指扭捏道:“那我今天可以吃一個肉包子嗎,師傅?”他滿臉渴望的望著智空,“它好香啊!”
“不行!”智空緩緩蹲下將慧能的虎頭小帽扶正,又將鬥篷上的帽子拉起套上,正視著滿臉失望,低頭不語的慧能,嚴肅而又不失慈祥的說道:“為師是如何告誡過你的?你難道忘了嗎?”
慧能搖了搖頭,但卻還是一直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智空歎了口氣,捉住鬥篷下慧能溫暖的小手,站起來麵向荒涼無色的前方,輕聲道:“走吧!”
慧能也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
“兩個小糖人!”
“嗯?”慧能扭著頭看著白須飄飄的師傅,“嗯!”,師傅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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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寒風卷起漫天的灰塵,在小鎮的街道上肆無忌憚的侵襲。使這原本光亮風采的小鎮,此刻顯得格外的失落頹廢,毫無生氣。
“叮鈴!叮鈴!”突如其來的聲響將客棧大廳內壓抑·沉悶的氣氛打破,大廳內相互窺視,低聲輕語的怪人們這一刻都將目光投向了大門。店小二阿七擦了擦腦袋上的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但他還是不得不硬擠出笑容慌忙上前將門打開一絲縫隙,探頭看去。
隻見門外站著一老一小兩個和尚,聲響正是老和尚搖動手中的錫杖所發出的。“嗨!啥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阿七暗自心思。“二位旅客快請進!”在多年的經驗下,心神不安的阿七並未失職,趕忙手引客人進店。
智空一笑,口宣了聲佛號,便扯著慧能走了進去。隻見這破敗的小鎮客棧大廳內六七張桌子都坐得滿滿當當,個個凶神惡煞或賊眉鼠眼又或陰森恐怖,都在毫無避諱的打量著他師徒二人。他將手撫在慧能的肩上安慰著畏懼的徒弟,對著眾人微笑點頭示意。有人應付著點頭回禮,也有人抱拳以示歉意,也有人毫不理睬,但大多都已不再打量他師徒二人各行其事,於是大廳內再度陷入了那詭異的氛圍中。
“客人這邊請!”懂眼色的店小二阿七鬆了口氣,訕笑道。
智空的對此並不在意,畢竟生活不易,便隨著阿七走至一旁的櫃台。
櫃台內的瘦小老賬房,抱拳行禮道:“遠來疲憊的法師,本店有上房,下房兩類可供息宿。不知法師需要哪一類?”
智空還禮,道:“有勞店家為我師徒二人備一間上房,兩桶熱水,兩刻鍾後再備些素齋送到房內!”說罷,便從背後的碩大包裹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
和尚的這番作為自然招來眾人的種種非議,大廳內人聲哄哄。
“媽的,這和尚真有錢!比老子住的還要好!。。。”
“花和尚!。。。”
老賬房打著眼色,詢問道:“老法師。。。”
智空笑道:“無礙!店家照辦即可。”
這心善的老賬房依舊不死心,邊對著大廳內的眾人努努嘴,邊向智空施以勸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