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走了,留他呆呆一人凝立在那兒。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上帝!”他抹過臉上疼痛,對著已經走遠的背影嘶聲吼道,旋即被呼嘯的海風埋沒。
“情況不對勁。”他走進船艙,右邊坐著一群帶著耳麥的研究人員,雙眼緊緊盯著各種數據顯示儀的屏幕。
一名黑發白人從中間的會議桌上站了起來,對他點了點頭,從肩章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中將。
“將軍。”他知道此時並非平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清楚自己該幹嘛。
“太平靜了。”他對白人也點了點頭,此時無需做太多無用的禮節,關鍵時刻總是應該忽略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就像他們平時勾肩搭背沒有等級之分,一旦做起事了效率也明顯快很多,總有一些東西在完美地提高他們之間的契合度。“十一級的地震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將軍,你看。”白人遞給他一張記錄表,那是用聲納傳回來的頻率記錄。
他接過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看的清楚,“隻維持了兩秒?”他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之前不是一直在震嗎?不是說一直沒有征兆是突然發生的麼?三分鍾後才確定的震級和範圍,竟然現在隻維持了兩秒?
“是的,將軍...”白人剛想說是不是需要重新檢測或是現在該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卻被他打斷的話嚇了一跳。
“準備一個載人潛水器,我要下去!”
“將軍,那可是3500米,正常人下去跟尋死有什麼區別?而且要經過3座活火山,地震會令它們隨時噴發!”
“將軍。”一個聲音及時插了進來,光頭男人走到他身邊,遞上幾張打印出來的圖片,“這是衛星拍攝的八分鍾前藍爵50海裏外上空的即成照片。”
他疑惑地接過,因為條件和時間的原因,照片十分模糊,但在白雲的映襯下,中間的人影還是較為清楚。
是誰?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旋即他露出了抑製不住的狂喜神色,隻因他看見了那熟悉的中山裝...
...
“喂,阿童木,我說,你看見她掉哪了嗎?”海麵突然露出一個腦袋,對著不遠處的一個東張西望的腦袋問。
那個被叫做阿童木的腦袋搖了搖頭,又明白了什麼似的,大聲問:“我哪裏像阿童木了?”
西橋撥了撥濕嗒嗒的頭發,咂吧了下嘴,又把頭埋進了海裏。真他娘的是個豬隊友,教人綁降落傘不教人怎麼打開,還不如不教。董存瑞頂著炸藥包站在碉堡底下擺著撩人的姿勢大罵“連長我草你M,兩麵都有膠”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找不到導火線還被膠給粘了結果隻能等敵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把自己打成篩子!
不多時,他又鑽了出來,‘阿童木’就在他旁邊。
“有沒搞錯,就我一個人找?”西橋覺得自己遇見克星了,這貨沒跳之前一副理所當然鎮定的模樣怎麼現在想起來是那麼想扁他呢?在空中的時候那緊繃的臉像吃了大便一樣的苦就不說了,墜落的那幾分鍾裏就沒撒開過自己的手!
“我不怎麼識水性。”暮生硬巴巴的說。
“你……”
“你感覺到什麼了麼?”
“什麼?”
“你沒感覺麼?”
“有啊……我說你問這個幹嘛?”
“我……不知道。”暮生不知道怎麼說了,他覺得該快點離開了,但是十月掉進海裏到現在還沒找到,這跟他有直接的關係,但他也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容易不淡定的女生。
暮生抬頭仰望著烏雲交織的天空,他們從平流層下來的時候看得清楚,這些烏雲極速而且沒有任何征兆的形成,他心裏的陰霾隨著不斷掠過天際的閃電變得厚重。
“我說……呸呸,你們在這啊,咳咳……”有氣無力的響了起來,兩人條件反射般的回頭,十月正不斷地往外吐水,有些氣喘,海水不斷的在她的下巴上一起一伏,不時地灌進了一些海水。
“別看我了好吧……咳咳……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這片海域安靜過分了,天空沒鳥……咳咳……海裏連條魚苗都沒有。”她竭力說。
一個浪頭突然打在了她的頭上,瞬間將她埋沒。
西橋迅速鑽了下去,水流從他的指縫經過,穿過白色發絲的飄舞,握住一隻冰涼的手。
一雙血紅的雙眼在盡頭等著他們的上浮,十月仰頭對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
“來了。”
“什麼?”十月看見一層水幕直直伸至天際,將世界一分為二。
女人的尖叫聲中,溶金色極速充盈眼瞳。
邪魅的笑容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