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貴渾身淌血,出現在了天京站的門廊裏。

他快要不行了,身體充滿了各種的詭異力量,剛剛在招魂幡的詭異入侵下幾乎就死了,但他身上還有一個紙人,可以施展一次金蟬脫殼的詭能,所以他在絕境之中逃了出來。

但現在,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幾乎被完全摧毀了,隻憑著舌下含著的一個死人玉留著他的最後一口氣。

今天的天京站,格外的冷清,按理說無論什麼時候,天京站裏都應該有各種值守人員,但今天吳德貴走進來,一路誰都沒有見到。

走到了辦公區裏,才看到了人。

吳德貴的秘書,還有一部分的部長,正在會議室裏開著會,會議室開著門,沒有任何的遮掩。

見到吳德貴渾身淌血的走進來,開會的眾人並沒有任何的動作,都冷冷的坐在原地,看著吳德貴。

吳德貴用手撐在牆上,打量著在場的眾人,嗬嗬的笑了:“你們都參與了?”

沒有人回應,還是吳德貴的秘書開口了:“吳站,如果您說的是滄瀾王家派人狙殺你的事情,別誤會,我們都沒有參與,我們充其量隻是知情不報,但沒有任何人參與到狙殺行動中,畢竟我們都是調研局的人,絕不會知法犯法,殺害一位站長。”

吳德貴看著秘書冷笑:“我以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也要參與其中。”

秘書回答:“如果您所謂的不薄,就是給站裏所有人下達各種禁令,這不許那不讓,讓我們隻能靠著可憐的薪水過日子,一身的詭能不能亂用,出任務多殺了幾個普通人還要回來接受審查處分。那不好意思,我們都不需要這種不薄。”

“您不會以為,我們這些人,冒著風險成為禦詭者,每天參與到各種詭異事件之中,承受著遠超普通人的風險,就是為了獲得一丟丟比普通人高的特權,就是為了拿比普通人多一丟丟的死工資吧?不會吧不會吧?”

“您根本不了解我們,或者說,以黃國棟、簡清瑤和方思遠為首的,這幾個掌管著調研局最高權力的,高高在上的大人們,根本不了解我們這些禦詭者的真實想法。我們想要的不是一丁點的特權,不是一丁點的財富,我們要的,是絕對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絕對特權,是那種執掌普通人生殺大權的絕對地位,我們要的,是我們禦詭者高高在上,不受約束的享受所有普通人的供奉,這個被詭異入侵的世界,是因為我們這些禦詭者的存在才得以幸存,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我們應該得到這個世界的所有權力和資源!”

吳德貴看著秘書,歎了口氣:“你們瘋了。”

秘書嗬嗬的笑著:“吳站,我們沒有瘋,我們清醒的很,所以我們才能在你們得勢的時候蟄伏,才能在你們失勢的時候,果斷跳出來掌控權力,我們隻是要拿回本該屬於禦詭者的權力和地位,我們隻是,再不要和那群普通人那群螻蟻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了。您明白嗎?我想您是不會明白的,畢竟你隻是一個披著禦詭者外皮卻擁有一顆普通人廢物心靈的老頑固,您永遠不會明白,我們這些純粹的禦詭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