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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允許任何錯誤出現。”在一天的勞累拍攝完畢後，攝製組回到了暫時的住處，杜蒙才有空和柳憑交談幾句，第一句話他是這說的。
一整天的反複拍攝，讓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盡，第一個場景非常容易的就通過了，可是第二個警官訓練學校，卻不是那麼容易通過了。
也不知道多少字暫停，多少次重新來過，多少次調整，最終才成功通過了。
一整天的拍攝，所有人都沒有休息的時間，哪怕午飯的時間，也僅僅隻有二十分鍾，吃上一個盒飯，便立刻開工攝影。
這個待遇所有人都是一樣，而他們也似乎習慣了這個節奏，即使有抱怨，在杜蒙的威壓之下，也隻有閉上嘴巴，老老實實的拍攝，反抗對他們沒有一丁點的好處，好在所有人都是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這也是杜蒙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如果讓柳憑來拍攝的話，單單和攝製組磨合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更別說拍出來的東西是否滿意。
這一整天，柳憑雖然疲累，但也學到了很多的東西，這是他以前所不知道，是課堂上，個人實踐之中，所無法得到的寶貴經驗。
杜蒙的超執著與認真，幾乎讓他覺得有些可怕，反複不斷的拍攝，即使一丁點錯誤都不允許出現。要知道，即使有點失誤，後期的剪輯與加工都能夠完美掩飾，但他卻不想那樣妥協。
這是一個不允許錯誤出現的男人。柳憑在心中將杜蒙這樣定位。
第一天的拍攝，代表著《無間道》過去的時間段，拍攝完成，明天鏡頭一轉，就開始拍攝時間回到正軌上的劇情，也同樣是整部電影裏麵，最為精彩，最為出色，最為連綿起伏不斷的劇情。這至關重要，和之前完全不同。劇組的高強度拍攝，也將正式到來。
每一部好電影的製作過程都是非常艱難的，無論是前期的準備，還是劇組的磨合，以及場景的選定，再加上拍攝的複雜，後期的剪輯，最後的宣傳，上映。這中間，出現任何一個差錯都不行。
此時的柳憑，經過一整天的忙碌，幾乎話都沒有辦法說了。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如此強度之高的拍攝，以至於狀態都沒有辦法完全調整過來。
真是夠嗆。他忍不住在心中這樣嘲笑著自己，同時聽到了旁邊杜蒙導演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回話。
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柳憑剛想說點什麼，杜蒙卻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我堅信這是對的。任何一個小錯誤，哪怕再細微的錯誤，在電影裏，都是不允許出現的，因為有的細微錯誤，或許我都沒有辦法發現，如果忽視的話，在電影上映之後，這些細小的錯誤很可能將會交彙變成一個難以挽回的錯誤，甚至可能致命，對這部電影的評價，產生無可挽回的影響。”
“我明白了。”聽著杜蒙的話，柳憑頗有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
杜蒙笑了笑，繼續說道：“說起來，這也是親身教訓，否則斷然也不會如此深刻，電影圈子，像是我這樣嚴厲的導演，恐怕隻有少數幾個。”
“這幾個人都成為了大師嗎？”柳憑問道。
“大師不敢當。就算是我，以後也還有很多的路需要走。你要明白，走得越遠，知道的越多，便越會發現自己的貧瘠與渺小。那幾個老家夥也同樣是這樣。”杜蒙搖了搖頭說道：“就像是一張平麵圖上麵的圓圈，當這個圓圈越來越大，探索的麵積越來越多，它接觸的未知也將會變得越來越多。這是相對的。”
柳憑點了點頭，沉默著思考著。他的腦子裏麵有很多異世界的優秀電影，本來想著，將他們複製出來，成功自然是手到擒來，但事實上呢？事實上可並沒有那麼簡單，成功永遠也沒有那麼簡單，哪怕有了捷徑也是一樣。
杜蒙繼續說道：“我想起很小的時候，我有著一個願望，我要拍攝出讓世界上所有人都感動的電影……後來，後來拍攝的第一部電影，卻是差勁到讓現在的我無地自容。當時的批評，更是讓那個時候的我憤怒異常，然而那是對的，當時的我能夠清楚的認知到這一點，因為市場的反饋是任何人也無法反駁的。當時的我，甚至產生出退出導演圈子的念頭。好在後來還是堅持了下來，也就是那一次之後，我的性格開始變得嚴厲起來。我不允許失敗再次出現了。”
柳憑靜靜聽著杜蒙的故事，由他親口說出的回憶，可是十分寶貴。
杜蒙繼續說道：“即使後來，也失敗了一兩次，也無怨無悔了，因為那些事情是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辦法改變的。”
隨著杜蒙的話語，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劇組暫時的住處。這是一排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