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也因為孫兒的“絕佳表現”,給孫兒娶名“袁義”,意為希望孫兒能秉承祖德,講信種義,所謂“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
看著袁博在絹帛上寫下“袁義”二字,慎之又慎的同自己的胎毛一起收好放妥,袁義心下大震,感歎不已,又是“袁義”,當真是宿命?
白開水一般的生活直教袁義崩潰,生活的全部是睡覺和進食。當然還有這個年輕“母親”疼愛的嘀咕聲和“父親”青澀紮人的胡茬子。沒有主題,沒有內容,唯有溺愛。
好在這種生活不會太長,畢竟這具嬌小的身軀裏盛裝的是一個成人的靈魂,不過半歲,袁義已經開始牙牙學語,能發出一些簡單的詞彙,甚至已經兩隻小手扶著牆蹣跚學步。
這當然是有故意的成分在其中,一個人時袁義不止一次的跺著小腳發著國罵式的牢騷,隻是有人時他隻能回歸正常,當然,這種正常已經很是讓袁府的老爺和下人們詫異不已了。
少夫人身子瘦弱,奶水有些不足,卻將服侍了袁府大小一家人的聞媽急得夠嗆,費盡了法子,也沒催出多少奶水來。
袁義在一旁手舞足蹈的鄙視:這麼丫頭大的姑娘,身子還沒發育全,奶水足了倒怪了!
聞媽隻得從府外喚進幾個奶媽子,充當袁小少爺的臨時奶媽,大前年大公子也是如此度的“饑荒”。
幾個身寬體胖的奶媽子帶著一身奶腥味剛剛進屋,方一捋起衣襟子,露出那隻碩大,袁義就立刻瞪圓了眼睛,手舞足蹈的死活不願換口味,一口都不行!
這等豔福,袁義消受不了……大不了餓死,誰沒死過?
數次哄騙之下,卻見袁義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眾人終於沒了招數,隻得讓廚子熬些米湯米糊給袁義充饑。袁義啖之若飴,麵帶微笑,頗有幾分鬥爭勝利的成就感。
天氣漸漸轉暖,袁二公子也已褪下厚重的襖子,不過七八個月,袁義已經能一個人滿院子溜達,說話也利索不少。丫頭林氏將其抱在懷中指著書上的字教他認讀時也能跟得上節奏,難得的是袁小公子記憶力頗為不凡,但凡認過的字幾日之後多半還能辨出音節,至於能否理解其中含義,隻有袁二公子自己清楚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嬌小的身軀之中的那顆二十多年的靈魂是如何焦急,從被流星砸中,到轉世千年,再到現在一邊喝著母乳,一邊拚命的裝天真,以期望不會讓人看出有太多的異樣,這些劇情如同肥皂劇一樣腦殘,可這種腦殘的肥皂劇何時是頭?
盡管袁義已經在拚命的表現得正常一點,比如他明明四個月時已經能流利的看完一本《子瞻詩集》,甚至是剛剛在市井轉播開來的《東坡樂府》,卻硬要表現得隻當這兩本書是個特殊一點的玩具一般把玩,再如明明五個月時就能偷偷一個人翻下搖床滿屋子瞎跑撒歡,卻硬要在當著別人的麵時裝著必須扶著牆根才能走穩。如此等等,不勝枚舉。
可即便如此,在下人們眼中,甚至是在袁大老爺眼中已經是驚詫不已了。
任誰看到一個半歲多大的孩子,跟個小大人一樣不吵不鬧的靜坐,不喜歡玩具隻喜歡書籍,甚至是筆墨紙硯都會覺得驚奇。盡管他也會將墨水弄到自己臉上,髒的像一隻掉進墨池裏的花貓。
莊主袁博的書房是袁義除了母親閨房外,光顧頻率最高的“娛樂場所”,當然不是為了偷吃偷喝,隻是為了那擺了整整一麵牆壁的線裝書,他急需了解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當然,他依然需要表現得隻是將這些書籍當成一種玩具。
然而即使如此,仍讓袁博一度緊張不已,怕這近乎妖孽的孫子是否是改了“性子”,欲“棄舞從文”,好在袁義倒是不拘泥於四書五經,便是一些修身的道藏佛經,甚至是書架子上的那些基礎的武功心法也會翻上半天。
袁博自然是不會相信一個不到一周歲的孩子會對武功心法有什麼想法,即使這個孫子已經表現的很妖孽了。隻當是袁義性子好靜,翻著書玩兒,卻不知袁義是真的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起碼在這精神文明極度貧乏的世界,這些書籍遠比“撥浪鼓”有意思些。
作者有話說這幾天作家中心就是打不開,也不知是網速問題還是人品問題……耽誤了4章,現在都給大家補上,萬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