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沈憶就猜測過,他的相貌已經說明了很多不是嗎?沈憶一直擔心的不是初潯的等級,而是初潯會有信息素。
因為他心裏清楚,初潯一定是個等級不低的Omega,果然。
這個消息今天該傳進鍾家了吧?那個一家人都奢望S級Omega的鍾家,他們現在會不會和鍾越一樣在後悔?會不會在想,和初潯相比,他這個普通的Omega又算什麼?
罷了,都是自己作的孽。
是他放走了鍾越,當年也是他對不起鍾越,他接受現如今的一切,接受被比較,被嫌棄,被不待見的今天,反正鍾家的人再怎麼後悔,初潯的等級再怎麼高,又跟這家人有什麼關係?
裴雲廷在那裏,他站在那兒,就沒人敢再動初潯,該說這是自己的幸運,還是初潯的呢?
他以為初潯是個倒黴可憐的Omega,結果自己才是。
沈憶反身靠著窗簾,聞著烈酒的信息素,覺得一切都好諷刺。
這就是報應吧。
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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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越昨晚留宿在沈憶那兒,因為喝了點酒,早上開車時身上也不太舒服。
沈憶原本住在了鍾家,後來老爺子嫌名不正言不順,沈憶和他的家裏人又處不來,鍾越才把人安排在了外麵的別墅裏,隻是這來來回回地見麵不是很方便,他懶得跑了,正在思忖一個可行的方法。
回到家後,鍾越抬步進屋,鍾老爺子坐在了客廳裏,鍾越頭疼,沒注意到他,被樂姨提醒了才知道回頭,然後乖乖走過去。
“爺爺。”鍾越喊。
鍾老爺子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時間,住院之後身體就不再如前了,他想了許多事,比如今天這一件,覺得沒必要再拖下去了,才跟鍾越提道:“這兩日見到初潯了嗎?”
鍾越在容城和裴雲廷發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老爺子也有耳聞,他沒提那件事,畢竟是鍾家的醜聞,隻是當時叮囑了鍾越幾句,要他以後收斂,避避風頭,鍾越最近都很聽話。
“沒,”鍾越問:“見他做什麼?”
老爺子很少提起初潯,喜歡旁敲側擊,是人都有羞恥心,誰也不好意思在貶低一個人後又突然表現後悔與不舍,那對高高在上的思想是不敬的。
“我想跟你談談初潯的事,”老爺子沒有藏著掖著,手指摩挲著沙發,幽幽出口:“你不能這樣下去,如果有可能,跟初潯談談,還有他父母。”
鍾越聽出了老爺子的意思,雙手插著口袋,無精打采道:“爺爺,你以為這是我不想的事嗎?我跑去容城做什麼?丟臉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纏著初潯做什麼?你以為我為的什麼?我不是沒在這件事上努力,可結果呢?你和媽不是沒看見,我進過一次局子了,再這麼鬧下去我怕我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