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剛剛來過了,”初潯左顧右盼,“爸呢?”

初母道:“你爸爸和雲廷的爸爸在一塊聊著呢,我出來上個洗手間。”

“哦,”初潯說:“媽,我們去那邊聊吧。”

初潯指著一個方向,初母同意了,二人往那處沒人的地方走去。

禮堂其中一個窗口處沒站著賓客,初潯和母親站在窗口一起看雪花,初母上下打量他,試著初潯的體溫,用關心的目光看著他,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鐲子,塞進了初潯的手裏。

“這個你戴著,是我和你父親的一點心意。”初母將銀色的鐲子放在初潯的掌心。

“啊……為什麼給我?”沒來得及容初潯多說,母親已經將鐲子塞了過來,沉甸甸的銀鐲躺在初潯的掌心裏,涼冰冰的,沒有什麼復雜的包裝盒,看著像是買了許久。

“這個不是我買的,是你爸爸買的,”初母說:“其實買了好一段時間了,就是一直沒機會給你。”

初潯和父親的關係,全家人都知道,和對哥哥是不一樣的,父親和他有隔閡,這是初家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的。

於是沒機會這種事倒不是字麵的意思,是父親送不出手,是初潯不好意思收,他們的關係不像是父子,任每個人來看。

記憶中,這是父親第二次送他禮物,不過每次都是托別人的口。

“謝謝……”初潯握著銀鐲子,沒有推拒,他從來不舍得推開父親的心意,那對他都是珍貴的東西。

“傻孩子,和你自己的爸爸道什麼謝?”初母揉著初潯的手,初潯看了看她,然後低頭笑了笑。

“你爸爸隻是天生冷臉,其實心裏也是疼你,和你哥哥並沒有什麼區別,不要多想好嗎?”初母苦口婆心道:“他隻是很不會表達。

初潯搖搖頭:“我沒有責怪爸爸的意思。”

到了這一刻,初潯也不願意藏著掖著了,他這些年都沒有機會找父親談談,一是因為害怕,害怕有什麼自己聽不得的回答,二是不知道怎麼啟齒,怎麼問父親為什麼這樣偏心,也許父親並沒有偏心,他隻是對他和哥哥有些不同而已。

初潯一直這樣欺騙自己。

初母嘆口氣:“初初,我知道你懂事,可是這些年,你爸爸他……我說過他了,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你爸爸是個軸人,但他還是疼你的,你不要因為他的態度就懷疑他的愛,他隻是對你表達疼愛的方式和對你哥哥不一樣……”

“那為什麼會不一樣呢?”初潯疑惑道:“為什麼呀媽媽?我真的很不能明白,是我小時候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惹爸爸生氣了嗎?媽你可以告訴我嗎?我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