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駛遠,何瑞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蘇棉有些疲倦,閉上了眼睛。
到了別墅,司機將車停好,拉開了車門。
蘇棉下車,習慣性地往裏麵走,沒有覺得任何異樣。
直到走到樓梯口,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屬於這裏了。
於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走路有些搖晃的周煊,“你確定讓我進去嗎?”
“進去。”周煊聲音有些啞。
進門之後,周煊就將蘇棉抵在了牆上。
蘇棉沒有作任何的掙紮,而是主動回抱了他。
本來這就是自己開出的條件,誰幫自己,自己今天晚上就跟誰走。
周煊幫他完成了,她今晚自然是屬於他的。
這是一筆交易。
他和她更適合談交易,不適合談感情。
但他很快就放開了她,換了拖鞋,走進了浴室。
可能還是膩了,不想。
蘇棉打開燈,給自己倒了杯水。
今晚的酒有些燒心,胃裏不太舒服。
進了臥室,準備找件衣服換。
然後看到周煊的衣櫥裏的衣服都收起來了,有些已經打包了。
自己的反而沒動。
再仔細觀察,發現周煊的很多私人物品都收起來了。
整個房子裏呈現一種要搬家的狀態,雖然沒有很淩亂,但已經和平時不一樣。
蘇棉沒有了換衣服的心情,呆呆地坐在床沿,看著空空的房間。
燈光很暗,四周無聲。
竟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仿佛感覺時間在身邊呼嘯而過,一直往前,往前。
而時間帶走的東西,永不再來。
都說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可是過去才有痕跡,才是證據。
未來是虛的,如何活在未來?
從第一次來這裏的忐忑,到後來小小虛榮心的滿足。
再後來的琴瑟和鳴,魚水之歡。
也不全是冰冷的,有些往事也是有色彩,有溫度的。
就是那些有溫度有色極的,讓人難過吧?
周煊赤著身子從洗浴間出來了,一邊走,一邊擦頭發。
從蘇棉麵前經過的時候,差點絆到蘇棉的腳。
他當著蘇棉的麵換上內褲,睡衣。
然後又拿起煙盒,點了一隻煙。
蘇棉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他旁邊。
拿起他的煙盒,抽了一隻出來點燃。
周煊默默的看著她做這一切,也沒有阻止。
但確實是不會抽,才抽了一口就嗆得咳嗽起來。
但她並沒有把煙放下,又繼續抽了一口。
然後是更劇烈的咳嗽。
周煊忍無可忍,終於將她手上的煙奪了過來,在煙灰缸裏掐滅。
“你的東西怎麼收起來了?”蘇棉問他。
周煊往沙發椅背上一靠,“我這兩天就會搬出去,你就可以搬進來了。”
蘇棉以為聽錯了,“你說什麼?你是在趕我搬出去嗎?我會很快搬出去的。”
“我是說我搬出去,你聽不懂人話嗎?”周煊皺眉。
“可這是你的房子,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周煊盯著蘇棉,“蘇棉你有病吧?那離婚協議上寫的內容,你真的一個字都沒看?”
蘇棉驚,“上麵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