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唐府的上空被一層詭異的黑雲所籠罩,而在唐府中此時此刻已經亂』成一團,因為剛剛將下人們全部譴散出去,所以現如今唐府中沒有主子,隻有全都在忙碌的人
客房中,床上躺著的是聲息全無的唐芸,以及仍在診脈的軒若,他眉頭緊皺,似乎仍弄不明白這一切,因為從方才在正廳診脈之時他便發現了異常,所以他沒有辦法立刻下定論,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異常的脈像。
而另一邊的軟榻上躺著的是受不住打擊而暈過去的唐震,此時此刻他已經幽幽醒轉,待他終於徹底清醒之後,突然起身大喊道,“芸兒!”
聲音未落,他的身子便再度無力的倒回軟榻,他受的刺激太大,年紀也大了,現如今能夠在短時間內醒過來,皆是因為軒若方才為他服了顆緩解血氣翻湧的藥』丸。
見他掙紮著要起身,軒若很是不耐的道,“若是想讓她沒事,你就不要再大喊大叫,安靜一下!”
他診病之時最忌被人打斷,尤其是正集中精神的時候被打斷最為惱怒,現如今他手上的命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人物,若是主母出了事,他的小命不保不說,說不定還會死得很慘,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為了主子的幸福著想,他得保證自己全心的投入到診脈中才行!
因著方才的急亂』,現如今在房中的人隻有躺在床上的唐芸,站在一旁寒著臉一聲不響的若玄,診脈的軒若以及躺在軟榻上的唐震,其他的人都在房外緊張的忙碌著,因為若玄在抱唐芸進客房之前下達了一道命令,在軒若確診之後便起程離開北漠國。
聽了軒若的低吼之後,若玄麵色』不善的轉頭看向仍欲想坐起的唐震,隻一眼,便讓唐震驚得差點無力地再度倒落回去,若不是以手支撐著身子,恐怕現如今他便再度躺回去了,那樣冷戾的眼神,那樣嗜血的神情,真是讓人看了一次便永生難忘。
他原本以為,這生得玉樹臨風的女婿隻是個普通商人,但是現如今看到他的眼神,以及他的手段,他不得不開始懷疑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偷眼瞧了下若玄,他此時已經轉頭看向床上的唐芸,麵上的焦急神色』讓人看一眼便感同身受,但是方才那樣狠戾的眼神卻深深的印在了唐震的腦海裏,他永遠也忘不了,若玄發起狠來那嗜血的神情!
但是同時,他也放心了,因為若玄露』出隱藏頗深的神情隻因為他在乎唐芸,若是不在乎,絕不會將自己精心編織的麵具輕易打破,哪怕隻有一瞬,那也是危險萬分的!
“軒若,再診不出,你就可以……”等得有些不耐的若玄低低吼道,方才若不是唐震出聲,他真的要被軒若給急瘋了,這個軒若平日裏診個病什麼的都不會這麼磨嘰,但是這一次卻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半個字,這無疑讓他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軒若歎了口氣,收診脈的手收回,忽地跪地抱拳道,“主子,軒若從來沒見過這樣奇特的脈像,現在的主母說不上是活著還是死去,但是她的傷確實很奇怪,軒若請求主子讓軒若試一下,若是不成功,軒若願自裁謝罪!”
“你說什麼?!”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看向軒若,他的意思是,連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唐芸,怎麼可能,軒若可是四國乃至整個天下唯一一個神醫,若是連他也治不好,那唐芸她……
“軒若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一試!”軒若在心裏歎息一聲,他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的性』格卻不是可以欺騙主子的人,於是隻好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主子,讓主子做決定!
“你說你沒有把握!”若玄聞言大怒,一把抓住軒若的衣領將他揪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怎麼可以沒有把握,她是唐芸,是你的主母,是我冥若玄今生至愛的人,你怎麼可以沒有把握!”
“主子!”軒若低低地喚了一聲,而後便任由若玄揪著衣領,一動不動地垂下頭去,他沒有辦法推開主子,他對主子的忠誠決定了他此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主子說半個不字,但是,他這次真的無能為力!
“若是芸兒沒得救,你便從此在江湖中消失,我不想再見到你!”若玄突然將他推開,而後冷冷地開口道,轉身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唐芸,在心中呼喊著,芸兒,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軒若領命!”軒若聞言,驚詫萬分的抬起頭來看向主子,卻沒想到主子不要自己的命,卻隻要讓自己消聲匿跡,這,是對他的重罰麼?如果是,那他會在主母沒救之時,也結束自己的性』命!
下定決心後,軒若便轉過身去看向靜靜躺著的唐芸道,“主母,請恕軒若無禮,”而後他轉頭看向若玄與唐震道,“請主子帶他出去!”
若玄深深地看了一眼軒若,而後便轉身扶著唐震走出客房,當二人來到門外之時,惜雲郡主與柳如眉等人便迎了上來,兩個小家夥已經哭成個淚人,一見到他出來便抱住他的腿不放,哭著喊道,“爹爹,嗚嗚,娘親呢,嗚嗚嗚,娘親她沒事的,娘親不會有事的,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