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根標槍,氣勢淩厲逼人;又像座雕像,深藏不漏,讓人看不透他。
“你看,這不是在說大話麼,剛才還說沒人能傷得了你,現在不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了麼?真是打臉啊。”李禾呈在一旁不無諷刺的說著。剛才自己也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現在胸口疼的還喘不上起來,但還是強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看老子身體多強悍硬挨你一腳都沒事看你軟綿綿的力道像是在給老子撓癢癢難不成是餓了三天沒吃飯使不出力氣了嗎哈哈...”沒有笑完便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夠了!”迷天嚴肅的製止他,走過來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我沒事。”李禾呈遞給他一個自以為很好的笑容,殊不知卻比哭更難看。
有時迷天不禁會想,難道稍微示弱一下不去強撐著身體逞強會死麼?現在看來,即使自己明知道不敵,也還要咬牙譏諷幾句,若是自己還能動的話也要撲上去扯對方身上的一塊肉下來。如果讓他在一旁一聲不吭,比讓他就這樣死掉都難,估計即使是死了也會從墳墓裏爬出來哀嚎幾聲感歎生不逢時技不如人待老子修煉幾年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到時一定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哭爹喊娘吧。
迷天輕歎一聲,轉眼望著躺在地上昏迷的趙國和餘琅。若不是失去了知覺,怕是餘琅早就跳起來痛罵了吧。照他的說法就是,即使打不過你,也要罵死你,那樣心裏才會舒坦些,起碼罵你能把你的肺氣炸老子也是賺了你愛咋地咋地之類看著辦吧之類的邏輯混亂的言語吧。
自己何嚐向敵人示過弱?隻不過自己不像他倆那樣逞一時口舌之利罷了。有的那個時間,還不如冷靜的分析情形,仔細的發覺對方的弱點尋找機會一擊必殺的好。
霍狄低頭看著衣服上的腳印,竟癡癡地笑了起來。迷天和李禾呈一時不明白他為何發笑,隻是覺得那笑聲不像先前的森寒,而是那種開懷大笑,似心中的鬱結突然解開了一樣舒暢。
“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像這樣在我身前留下一個腳印然後沒有留下名號就徑自走了。很好,很好,今天又遇到了一個。”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己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是很久很久了,但自己永遠不會忘記,是那個人踹醒了狂妄自大的自己。現在同樣是一個人再次澆滅了自己的狂妄,是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難道是他胸前那個模糊的腳印?迷天暗自思量,應該是了。
記憶裏的那個人模糊的身影緩緩地與眼前的迷天重疊。很像,但不是他。目光無意識的落在了冰棺上,久久方才移開,心裏不由得生出一股遺憾和厭倦。
“罷了罷了。我累了,你們走吧。”霍狄擺擺手,示意迷天等人離開。
“還請指示出路,我等好盡快離去。”迷天抱拳。
“出路麼?”霍狄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