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天快步的尋找,眼前一道熟悉的麵龐交錯而過。迷天又走了幾步才停下來,艱難的轉身走了回去。
明明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白色的病床上,餘琅麵色蒼白,安靜的沉睡著。氧氣罩罩在口鼻之上,上身赤裸著,左胸和雙臂上各插著一支針管,不知名的藥液順著管子流入他的體內。腰部用白色的紗布緊緊的纏繞著,隱隱可以看見一抹鮮紅。
他就是那樣的躺在那裏,若不是心電圖上那跳動著的折線,迷天真的以為他不在了。
雙手狠狠地拍在玻璃上,卻無力的滑下,摩擦出刺耳的‘吱吱’聲。迷天想說什麼,張著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護士還想上前趕走他,被及時趕到的迷雅拉住了,細聲的解釋著。
迷天呆呆地盯著心電圖上的折線,生怕它突然的拉長了身影。
“醫生趕到的時候,發現餘琅哥掛在牆上,腰部被鋼釘貫穿,早已經陷入了昏迷。”迷雅走到身旁,緩緩的開口,那名護士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是在哪發現我們的?”
“一個施工的工地上。聽在場的工人說,當時正在工地旁的井中抽水,突然間一陣金屬的碰撞的聲音從井裏傳來,他們停下機器,跑過來查看,還沒靠近,你和餘琅哥就從井裏飛了出來。落地時你的頭撞在了一旁的石堆上,餘琅哥直接……”說到這裏,迷雅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了。
不用繼續說,迷天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醫生怎麼說?”迷天摸了摸她的頭,心裏怪自己太過莽撞。最擔心的要屬小雅了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黑眼圈也很重,頭發亂糟糟的,怕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吧。
“醫生搶救了將近一天,餘琅哥是失血過多,並且腰部以前就有傷,傷口崩裂感染。醫生給他輸了血,傷口已經仔細的處理了,也已經注射過了破傷風,隻是他現在持續低燒不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將他轉移到重症病房,24小時觀察。”
迷天又看了餘琅一眼,心裏默默祈禱他能平安度過,轉身將迷雅輕輕的攬入懷裏,下巴磕在她的頭頂,略帶歉意的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都沒好好睡過覺吧。”
“沒事的,我不累,相反,我要感謝老天,把哥哥完整的,不,幾乎完整的還給了我,我算是最幸運的人了。”迷雅在他懷裏撒著嬌。
迷天笑笑,頓時感覺很幸福。忽的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那禾呈呢?還有趙國呢?”
“工地上隻有你們兩個人啊,沒有人見到過禾呈哥和趙國哥啊!”迷雅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糟了!難道他們倆沒有出來?還是,被投到了別的地方?迷天希望是後者,如果有可能,迷天更希望他倆平安無事。
隻是看著昏迷不醒的餘琅,和腦淤血的自己,很難說服自己相信他倆能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