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還不等鄭理考慮清楚,他就接到了來自張紅梅的求救電話。張紅梅在電話裏聲嘶力竭地說道:“兒子,不好了,咱家全擠滿了要賬的人,他們說如果再不還,就要……”
張紅梅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一個男人搶到了手中對著鄭理說道:“鄭理啊,大家怎麼說也算是親戚,我們也不想太為難你媽媽,可是我們也是窮啊,你嬸嬸病了,正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鄭理聽出跟他說話的人正是他的一個遠房叔叔,這遠房叔叔家日子並不好過,老婆長年有病,想來不是實在迫不得已也不會急得上門要債了,便好言好語地說道:“叔,我知道了,是我家對不起你們,放心,你們先回去,我會想辦法趕快把錢還給你們的。”
電話裏亂哄哄的,還有其他的聲音傳來,有鄰居胖嬸的,我說紅梅啊,當初我借你這筆錢可是瞞著我兒子借的,現在兒子要買房,我也是沒有辦法來來跟你的啊!還有……反正全亂套了,全是要錢的聲音。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鄭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當務之急就是得趕快籌錢還債。而籌錢的辦法也好像隻剩有接那女人生意這個辦法了。
鄭理剛打定主意,周劍已經默默地把那個女人留下的名片遞了過來。那名片上帶著的微熱和新舊程度,說明這名片曾無數次被周劍拿到手中把玩過。這筆生意,他是一直想做的,可是因為鄭理,他卻一直沒有開口。現在見鄭理已經被母親的事情逼上梁山,這才又及時地拿了出來。
鄭理看了一眼周劍,接過名片長歎了一口氣後就按著名片上的電話給名片的主人於倩打了過去。
“於總啊,那筆業務我決定接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和姐夫的關係,那錢能不能再添一點。”
雖然鄭理對張尚鋒有千般怨萬般恨,可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和肖貝貝一樣喊他姐夫了,一時半會讓他改口,他還真給忘了。
於倩似乎一直就在等這個電話,她在電話裏輕笑道:“好啊,隻要你把事情辦得漂亮,錢嘛好商量,我可以再加你五萬,如果事情辦成了辦得漂亮,我還可以再給你五萬。”
沒想到這個於倩這樣爽快,一下子又漲了十萬。想著能夠把債還了,鄭理有了片刻的輕鬆,但很快凝重又再次從他的身上漫延開來。
情急之下攬來的這個活,他該如何去做?以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做過,不過是刻意製造點矛盾,讓當事人鬧得個雞犬不寧再也沒法湊合著把日子再過下去,隻好離婚收場。
可是現在他麵對的不是陌生人,而是這幾年一直待他還不算薄的肖朵朵。他逃婚出走,肖家人不知道已經如何恨死他了,他再去把肖朵朵的婚姻攪得個雞飛蛋打,就算他能夠過得了他良心這個關,又如何過得了汪桂花那道關。
而且他直接繞過肖貝貝去找肖朵朵,估計也是不行的。除非也讓肖貝貝加入進這件事來。不過可能嗎?肖朵朵的幸福婚姻不隻是鄭理心中的典範,更是肖朵朵心中的典範,如果讓她知道她一向崇敬的姐夫竟然是這樣的人,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打擊人。可是既然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就不得不去辦,而要辦這件事情的突破口,還真非肖貝貝莫屬。
鄭理沒有搞定肖朵朵的把握,但對於肖貝貝來說,他還是有十分的把握的。鄭理於是和周劍一合計,就拿起電話給肖貝貝打了過去。
要說肖貝貝自從那天找到鄭理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她期望鄭理能夠主動找她能給她一個說法,可又怕這個說法從此會令她斷了所有的念想。
於是她忐忑、她不安、她矛盾、她無時無刻不在掙紮、在思考。思考要如何化被動為主動,掙紮對這段感情是要取還是舍。可是她的腦袋就像一團糨糊,怎麼都想不透徹。
她的痛苦、疼痛、煩躁還深深煩惱著另一個人,那人就是肖貝貝的老媽汪桂花。她思前想後,要想讓女兒結束這種痛苦,就得讓她重新開始新的感情,可現在肖貝貝這種狀態,要想讓她去邂逅一段新的感情無異於癡人說夢。看來這一切還得靠自己了,汪桂花思前想後,開始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