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皇帝低下頭來,看著那顆痣,嘴唇微微動了動。忽然抬起手來,在那痣上輕輕撫摸著,喃喃道:“可惜了……多美的一個人
“皇上……”曹景餘象是忽然被點醒一樣,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突然,曹景餘的雙手向長樂皇帝的腰帶上摸去。“皇上……讓奴才再伺候您一次吧……”
長樂皇帝的身體微微一震,低頭看著輕輕解開他腰帶地那雙手。目光中隱隱燃起一股灼熱的火焰……
這個時候,皇宮中有一雙眼睛也同樣放射著灼熱地光芒。他就是汗達法王。
噬魂蠱被成功施放了出去,現在他已經得到了回應。隨著一遍又一遍隻有他才聽得懂的咒語念起,汗達法王的情緒也正變得越來越亢奮中。
幾百年來無人練成的噬魂蠱終於開始發揮它無比巨大的作用了。它將在七天內完全控製周林的心神,使他成為一個傀儡。一個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傀儡。
今天晚上,對於皇宮裏地很多人來說注定是不眠地一夜。
就在汗達法王全身心地與噬魂蠱溝通的時候,二皇子朱仁與三皇子朱厚正在暗室裏密談。他們兩個乃是一母同胞,平日裏雖然不甚來往,但每逢關鍵時刻,總是會聚在一起共同商量對策。今天當然也不例外,朱厚是下午剛到的。便直接來找朱仁了。現在二人最關心的是長樂皇將如何處置曹景餘。
“我覺得這家夥死不了,剛才聽人說父皇去死牢裏探望他了,你也知道,父皇和他……”朱仁說到這裏,咧開嘴嘿嘿一笑。
朱厚也無聲地笑了,轉著手中地茶碗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父皇這次饒了曹景餘一命,太子可就下不來台了。”
朱仁點點頭,“我也覺得納悶,就太子那蔫不拉幾地脾性。這次怎麼敢對曹景餘動手呢?”
“的確,我也琢磨不透這個問題。”朱厚應道。
“你說是不是老四攛掇地?”
“哼哼!”朱厚冷冷一笑,“老四多精明的一個人,他是不會在這種事情裏插上一杠子的。”
“那就奇怪了。難道太子他突然轉性了?”
“轉性也不會拿父皇的寶貝疙瘩開刀。我看哪,他不是轉性。而是越過越糊塗了!”朱厚說到這裏,湊過頭去,在他哥哥耳邊輕聲道:“我聽說太子最近和張望祖走得很近,一個月內已經微服去過他家幾次了……”
朱仁地目光閃了閃,“老三,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在京城到底安插了多少耳目?”
“這還用得著安插耳目?隨便找個有心人打探一下就知道了。”朱厚仰起身,微笑著說道。“那照你這麼說,太子是決定站到內閣那一邊了?”
朱厚微微搖頭:“按理說他不會這麼早就決定站在誰一邊,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了。我想司禮監不會就這麼咽下這口氣,現在父皇回來了,你看著吧,該輪到那幫公公發威了。”
“那咱們就等著看熱鬧,嘿嘿!”
朱厚看了朱仁一眼,“二哥,聽說你那師傅要和丐幫幫主決一死戰,而且地點選的還特別的好,紫金山上紫金樓?”
“嗬嗬。是啊。”朱仁一笑,目光多少有些閃爍。他身為兄長,但平日裏對這個弟弟總有那麼幾分忌憚,因為朱厚的腦袋瓜實在太好使了,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
“二哥,你這次的算盤打的夠響啊,你就不怕父皇有所察覺?”
“這……這隻不過是場普通的比武而已……那個丐幫幫主忒可惡,殺了我師傅的兩個弟子不說。還當眾打了惜惜兩個大耳刮子,你說我能放過他麼!”
朱厚冷冷地道:“哦?那我怎麼沒見惜惜去向父皇告狀呀?”
朱仁尷尬地一笑:“她…她不是很我親近麼,這仇我就替她報了。”
朱厚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據我所知,丐幫幫主周林有個密友,此人不但富甲天下。而且做事極有手段。我別的不擔心,就怕你這次羊肉沒吃著,反倒惹了一身騷!”
“哦?那人是誰?”
“胡記錢莊的少東家,胡靜平!”
“胡靜平?”朱仁地眉毛一挑,粗獷的臉上浮起一層戾氣。“這人真有如此難搞?”
“何止難搞,他還是老四的人!”
“什麼?”朱仁吃了一驚,“老四的人,你不會搞錯吧?”
“不會!”朱厚搖了搖頭,“我都摸清楚了,胡靜平是老四封地裏地人,兩人勾搭已久。此番胡靜平北上京城。估計也是老四地意思。我還知道…”朱厚的聲音再次壓得很低,“父皇微服去會過胡靜平了……”
“父皇怎麼會去找他?”朱仁吃了一驚。
“當然是老四攛掇地。”
“媽地,看來咱們這次沒有隨父皇出征實在是失策啊。”
朱厚搖了搖頭:“話倒不是這麼說。父皇不是那種朝夕和他相處就能對你另眼相看的人,對人對事,父皇一貫公正。所以老四盡管攛掇,父皇不親自看過試過他是不會信的。”
“那胡靜平他……”
“聽說父皇對他印象不錯,隻是聽說,詳情我不知道。”
朱仁的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原本以為可以很輕鬆地搞定周林,沒想到這家夥背後還有個厲害人物。如果胡靜平的後台是朱慈,又得到了長樂皇帝的青睞。那麼自己操縱周林的企圖就會遇到很大阻力,鬧不好還真會是吃不到羊肉反倒惹身騷。
“二哥,我看你還是三思而後動吧,別為了一時之快。毀了這麼多年辛苦經營地局麵。”
朱厚說的是心裏話。至少在原則問題上兄弟是一條心的。
朱仁默然不語,現在不是箭在弦上可以隨時收回來。而是箭已射出,無法回收了。
朱厚打量朱仁的臉色,“二哥,你別是已經提前下手了吧?”
朱仁歎了口氣,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了這個弟弟。“是……”他點了點頭。
朱厚搖搖頭:“你做事還是那麼心急,唉,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好自為之吧……”
這個時候,東宮之中,也有兩個兄弟在秉燭夜談。他們是太子朱簡和四皇子朱慈。
朱簡和朱慈一向交好,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從小就脾性相投,是以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朱慈這次回來,一直就住在東宮。
兩人現在地話題也是在胡靜平與周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