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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後花園的書房內飄出陣陣悠揚的琴音,張苕雪一邊撫琴,一邊若有所思。
自從上次與胡靜平有過一麵之緣後,她的心裏便時時會想起這個人。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而且也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身在閣老府中,從小到大什麼樣出色的男人沒有見過?即便是身份尊貴入太子的男人她也沒有動過一點心,卻怎麼會偏偏對胡靜平……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門外傳來婢女脆生生的聲音,聲音裏帶著幾分喜悅之情。閣老府中的人都以太子光臨為榮,而且都認為張苕雪鐵定就是將來的太子妃,所以太子一來,府中上上下下都高興的很。
張苕雪纖手撫住琴弦,緩緩起身,還未離開琴桌,門簾一掀,朱簡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苕雪見過太子殿下!”張苕雪趨身行禮,被朱簡一把扶住,“你我無需多禮,我都說了多少次了。”
張苕雪嫣然一笑,“無論怎麼說您都是太子之尊,禮不可費呀。”
朱簡滿麵黯然之色,長歎一聲獨自坐了,嘟噥道:“我這個太子不當也罷啊……”
“太子為何這般說話?”張苕雪愣了愣,轉身揮退門外的婢女,“太子殿下心情不佳,苕雪為您撫琴一曲吧。”
“不!”朱簡忽然握住張苕雪的小手,仰臉看著她:“苕雪,我……”
張苕雪抽了抽手沒能抽開,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太子殿下,您……”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朱簡鬆開了張苕雪手,麵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澀聲道:“父皇……父皇要我娶……福親王的女
張苕雪臉上先是一驚,隨即便是一種釋然。不禁笑道:“那好啊,太子殿下終於要有太子妃了呢。”
“苕雪!”朱簡倏然抬頭,又抓住了張苕雪的手,“苕雪,你……你難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張苕雪臉上掠過一絲慌亂,搖了搖頭,用力抽回了雙手。“太子殿下……苕雪還是為您撫琴吧……”
“不!”朱簡一下蹦了起來,雙手想要抱住張苕雪。但是這次張苕雪已有防備,輕輕一閃便躲倒琴桌後邊去了。
“苕雪,我……我想娶的是你啊,你明白嗎?”朱簡終於說出了他憋了很久的心裏話。
張苕雪麵色緋紅,但神情卻已鎮定下來,一雙秀目盯著朱簡,語氣頗顯冰冷地道:“是麼?那您有勇氣娶我麼?”
“我……”朱簡怔了怔。忽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憋了下去,“我……我不知道……”
望著朱簡如此模樣,張苕雪心頭一軟,柔聲道:“太子,您還是遵從聖意吧。這對您。對大家都好……”
“你是這麼認為地嗎?”朱簡滿臉的失望之色,“看來你……你心裏從未有過我…告訴我…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張苕雪麵上剛剛褪去的潮紅又泛了上來,“我不知道……”
朱簡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剛才聽你的琴聲充滿了相思之苦,我還以為……嗬嗬,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張苕雪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應答。
“算了……既然你本無意,我又何必多做糾纏,我……我一個人又怎會有勇氣違抗聖命呢……”
這句話的確是發自肺腑,朱簡今天來就是想向張苕雪表露心跡,如果對方有意,那麼在愛情地力量鼓舞下,朱簡或許有膽量拒絕長樂皇帝為他所定的親事。但現在,他已是萬念俱灰……
此時門外有一人正躡手躡腳地離去,走出後花園時已是滿臉愁雲,這人正是張苕雪的哥哥張望祖。
“看來宮中的傳聞是真的了。唉,這可如何是好……”張望祖搖頭歎氣,想了想,抬腳直奔父親的書房而去。
張閣老午睡剛醒。正站在廊下漱口。聞聽腳步聲急促,抬頭看了張望祖一眼。一聲不響地回書房裏坐了。
“父親,太子剛才來了……”
張閣老拿起茶碗輕輕吸了一口,沉聲道:“是麼?”
“父親,太子他……他說皇上已經定下福親王的女兒為太子妃了……”
張閣老麵上波瀾不驚,咳嗽了一聲,擺擺手道:“這事兒不是朝中早就傳開了麼,又不是稀奇事兒。電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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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苕雪她……”
張閣老看了兒子一眼,“你妹妹本就無意於太子,她是不會有任何失落感地。倒是你要擺正心態,你也不想想,以皇上的智謀又怎麼會讓太子娶苕雪?這親上加親的好事兒是輪不到咱們張家了……”
“父親,您……您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嗎?”張望祖吃驚道。
張閣老輕輕歎息一聲:“其實我又何嚐不希望能親上加親……皇上的平衡之術趨於化境,咱們還是謹尊聖意吧……”
“那如此一來,咱們以後不是靠不上太子了麼?”
張閣老勃然變色,“啪!”地一拍書桌,罵道:“不成器的東西!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切要靠自己!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遲早就是死路一條!”
張望祖縮著脖子站在那裏不敢吱聲,心裏卻是一百個不服氣,心說你口口聲聲說靠自己,你不也是靠著文卿皇後才混到今日地地位麼?
長樂皇帝這兩天開始感覺身子越來越不對勁兒了。這渾身的骨頭隱隱作痛,頭暈眼花,吃不下誰不著。今天勉強上完早朝,立馬就把陶靜之喚去了。
“皇上,您的風濕骨痛似有愈演愈烈之勢,臣看您還是好好休息幾日吧。”
長樂皇帝輕輕哼了一聲,皺著眉頭道:“我說你們太醫院怎麼連個風濕骨痛都看不好呢?朕可是喝了不少藥了,難道還要朕再加量喝嗎?”
陶靜之翻身跪倒,“皇上。風濕骨痛本就是難治之症,需假以時日好好調養再配合湯藥方能完全治愈。而您日理萬機,缺少休息,又……又不肯多喝湯藥,是以病情才有加重之勢,所以……”
“哦?這麼說來倒還是朕的不對了?”長樂皇帝翻了翻白眼道。
“臣不敢這麼說……”
“那你的意思還是讓朕多喝藥咯?”
陶靜之抬起頭來,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地道:“皇上,為了您的龍體。您就多喝點藥吧…”
長樂皇帝歎口氣,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算是怕了你們這些太醫了。那就…每日都服一碗湯藥吧。”
“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陶靜之激動地伏地叩頭,麵上俱是興奮之色。長樂皇帝不禁樂了,“怎麼?朕隻不過多喝碗湯藥就把你開心成這樣了?”
“是啊!您肯喝藥了,臣也就放心了。況且。再有人向臣詢問您的病情,臣也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了……”話說到此,陶靜之似乎發覺有些說漏了嘴,連忙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