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部分修改了一下,不影響閱讀,看完的朋友也可再看一遍,嘿嘿偶又交代了一些細小的地方,不曉得有木有人找的到。
再一次進入噩夢,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聲音,我被宮人伺候的著穿上團錦繡花滾珠雙耳圓領袍,及肩的黑發梳了一個小小的發髻,頭上帶的是金魚鑲玉片的發冠,長長紅色流蘇垂在我的臉側,乍一看我是穿金戴銀衣食無憂的皇孫,人人都要稱呼一聲楚王。
可就在我“出閣”不過一月有餘,我的母妃卻被皇奶奶賜死,我連自己的母妃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尊貴的皇孫,算什麼品級的楚王,我甚至連告密的小人都不如,我突然暴躁起來、
“殿下你這是怎麼了?”伺候我的公公急忙來拽我,這個時候地上已經扔滿了我從頭上衣服上拽下的玉片、香囊、還有我來不及脫下的對襟金領中衣。
在四周或憐憫或嘲諷的目光中,我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我如此可笑,我以為父王是東宮太子就沾沾自喜,可是我忘了父王原本應該是皇帝的,應該是九五之尊的父王卻被皇奶奶的廢了,有多少人看著笑話,有多少人看不起我這個如同囚禁的皇孫,如今疼愛我的母妃在這個殺人如麻的宮廷被害死了,我的父王卻無能為力,隻能承受四麵八方或自得或憐憫的眼神。我不要憐憫,這大唐江山本就應該是我們李家的,憑什麼我要在這裏被武家的小兒奚落,憑什麼我們每個李家的子孫都要戰戰兢兢。
我猛地甩來死命拉著我的宮人,任性的將攔我的宮人踢翻到了一邊,他們以為我是去找皇奶奶,可是我卻在繞過了兩個彎後停下了腳步,在沒有人看見的花叢中,我狠狠的咬著牙,握緊的雙拳滴出了血。
幾個月後,我一如既往的躲到了城外的梧桐林內。
我站在枝葉深深的梧桐樹下,眼前遮天蔽日的光景一如我的心情,我正靠在樹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喂!你為什麼傷心,我聽說你今日好生神氣,河內郡王都被你斥罵,現在你為什麼還不高興。”
見我不說話,少女哼了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她的手裏不知裹了什麼,不由分說將那紅色包裹塞到了我的手裏。
我討厭她,因為他是朝廷鷹犬的女人,所以我想也沒想就把手中的包裹揚起,唉!唉!唉!她慌了,好似還有一絲恐懼在裏麵:“別丟,那裏麵是個小孩。”
我頓住了,疑惑的解開包袱,見裏麵躺了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好醜!頭發光光的,眉毛也不知道在哪裏藏著,嗯!隻有一雙眼睛還能看了,咦!嘴巴也好漂亮,像花瓣一樣。
這麼想著我扒開了她的衣服,小女孩不馴的蹬著腿,一雙深邃的眼睛猛地睜大,我嘻嘻一笑就在小女嬰的鎖骨下重重的咬了一口。
少女猛的叫了一聲就要拉開我,我卻在小女嬰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憤怒,我再看,卻發現隻是自己花了眼,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她哭了。難得的,我見她鎖骨下冒出血絲的牙印愧疚了。
“好你個李三郎,我好心把寶寶遞給你逗你開心,你居然咬了她。”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可心裏到底心虛了。少女走了,那是她和酷使來俊臣的孩子,她隻是那個男人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也許那個男人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人替她生了孩子,我也是因為經常來這個小樹林才知道,而這些都是那個多嘴的少女自己說的。
之後的幾年我都沒有機會出宮,“出閣”不過一年李家眾多子孫就又被召回了宮,皇奶奶要留著我們鉗製很多人。我知道!我比任何七歲的男孩看的都透。
我漸漸的變得冷漠,很多宮婢都私下討論,說臨淄郡王長得很是俊美就是太不愛說話了。我很多時候都將自己關在宮殿裏,我看很多書,我一年比一年冷漠,甚至堂兄堂妹被皇奶奶賜死我也沒有太大的表情,在武氏掌控的宮內,我深知隻有掩蓋自己的鋒芒才能活下去,才能匡複我李唐江山。
我思慮了很多,很多陰謀權利我都能不動聲色的破解,我疲於應對宮裏的暗手,漸漸的我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一整年在梧桐林吵鬧的少女,也不記得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小小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