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焰火如同一輪明晃晃的太陽,照亮她古鏡般美麗清澈的雙眼,在過火圈的人再一次穿過燃燒熱烈的大火時,所有路人都激動地鼓掌叫好,往中間丟銅板,這時,一錠白銀從空中拋了下來。
銀子在地麵上敲得極響,以至於人們好奇地回頭,看到立在人群中矮小卻鶴立雞群般的美麗女孩,她穿著一身尊貴的華衣,眉眼純美迷人,不用猜都看得出那錠銀子是她扔的。
戴著麵具的表演者向她低頭致敬,抬頭時看見少女的目光直直地與自己對視,那雙仿佛穿透佛前鏡花水月般清純的眼瞳裏,沒有真正的驚喜,沒有真正的悲憫,沒有真正的憤怒,卻柔和了這三種情緒,令他心頭一顫。
然而隻是一秒,少女眯起眼睛,一切氣焰消失殆盡,她又變回單純貪玩的十五歲女孩,“表現得好!小姐我喜歡!”
人們頓時鬧哄哄地議論了起來。這種新式的街頭賣藝,對於從某種程度而言還是與東方牽扯較大的冷朔國國民來說,算的上是新鮮事,人們自然喜歡看,宿離歌在人們眼中看起來像是某戶大官的千金小姐,一高興就扔一錠銀子作賞識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男人幽幽走到少女身邊,還是那麼不動聲色地撐著梧桐傘,少女看了他一眼。“真慢,都快錯過好戲了,瞧這些把戲,以前沒見過吧?”
男人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點點頭。
“我剛剛給了一錠銀子,大概有權看完表演了,在這兒看一會,我們就回去了。”少女說。
男人還是沒說話,隻是順從地點點頭。
少女終於還是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這個人幹嘛做什麼事都這麼較勁!他不理會她的命令,她也無可奈何啊……
冷朔國作為夾縫中的小國,財源自然要靠東西方的貿易,所以冷朔國的大門從來都是為雙方打開的,在這樣貿易自由的國度裏,東方諸國的商人與西方教皇屬國的商人都彙聚於此,自然少不了東方街頭賣藝的胸口碎大石之類的把戲和西方所謂的“馬戲團”。
那些貧窮的,受到唾棄與驅逐的人們,在這個自由的國度裏,用自己擅長的方式,艱難地生存下去。
馬戲團對宿離歌而言隻是小把戲,現世的馬戲團有的是讓人驚奇萬分的表演,而最原始的馬戲表演對她就沒什麼吸引力了,不過她還是落落大方地把身上最後一錠銀子扔出去,表示她對這些人選擇這樣的生存方式的支持。難怪冷朔國很少有乞丐,這些人雖然窮,但是都在努力自力更生。
所以剛才表演者從她眼中捕捉到與眾不同的目光,麵具下的眼睛流露出感謝的眼神。而宿離歌那一眯眼,巧妙地回了他一個友善的微笑。
表演者的目光離開少女的同時,有意無意地掃了她身邊的男人一眼。表演者看起來隻是個小孩子,戴著麵具,舉手投足間洋裝的成熟很明顯,但他的動作相當矯捷,一躍便躍到半空,完美一個翻身,輕躍地落在一個直型箱子上,獲得了人們又一次歡呼。
“接下來,我們將在大眾之下表演我們的壓軸戲——魔術!”
男孩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帶著幾分清亮和稚嫩。宿離歌昂了昂頭,看樣子接下來的戲碼應該是大變活人了,這是馬戲魔術的最經典,那個用黑布罩著的箱子,剛好是一個成人的體積。
幾個助手從旁邊走上前把黑布拉開。都說魔術師身邊有一個美女助手還真不假,這個看起來小小的魔術師身邊的居然是個超級美人。雖然那女人帶著麵具,看不清她的臉,但那白如乳色的肌膚,豐滿的身材,纖細如柳的腰,細長的腿,無一不彰顯了她的誘人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