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在邊境小城的駐紮不過一天馬上又分隊行動了,四支隊伍分別由冷朔盟、司南宮、冷夙夜和宿離歌帶領著從四個方向進攻西方諸國,一路北戰,勢必攻入北方教延的中心據點德意誌聖城。
“分頭行動?”佐德看著戰報很是意外,“真不像那位國君的作風,他是個亡命之徒,他的作戰方式就是一戰到底,用他的長嬰掃開一切阻擋他的敵人。”
“我們該怎麼應付,公爵大人?”神官低聲請示。
“攔下他們,這是我們唯一的做法,必須爭取時間,所以要全力阻止他們!”佐德敲敲桌子。
“大人,已經有三支隊伍在逼近聖城了。”神官憂心忡忡地報告,“虎豹騎目前馬上要攻下梵蒂岡城了。”
佐德頓了一下,“虎豹騎不用管。”
“……啊?”
要管也管不了……佐德蒼涼地歎著氣,“沒人能攔下他的,他不用管,去全力阻止另外幾個隊伍。調動夜祭審判局!允許使用戰炮!”
“是。”神官覺得很奇怪,但男人說的話他不敢有什麼異議。
“等等……你說第四個隊伍誰在指揮來著?!”佐德突然想起什麼,叫住要走的神官。
神官疑惑地回頭,“聽說,是個女孩……十幾歲的小女孩。”
“哦。”佐德目光頓時閃爍出明亮的光,像找到了獵物一樣的目光,“真是個勇氣可嘉的小公主……備馬,我要去迎接這位公主。”
……………………
匕首的光從半空橫過,對手的首領的腦袋被切成兩半,少女氣喘籲籲地後退了幾步,以防大量的鮮血濺到她身上,蒼茫的雪地上染滿了血,少女就站在血泊之中,目光冷冽堅毅,沒有驚慌沒有恐懼。
首領神官已死,教徒們隻好降服,剛才還血濺三尺的戰場,安靜了不少。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少女,無論是敵軍還是她身後的軍隊士兵們都一臉驚呆了的表情。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又堅毅的女孩,她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女孩隻會無憂無慮地在宮牆裏玩耍,和小姐妹們討論哪家公子哥的瑣事,對世俗對戰場一無所知。可她卻拿著染血的匕首斬下一個人的腦袋。
“楞著幹什麼?!”宿離歌發出沙啞的吼聲,“前進!前進!所有擋住我們的人都殺光!不阻攔的人不用管他!!上啊!!”她一字一頓咬著牙呐喊,像盛怒中的小老虎露出獠牙,這一刻士兵們仿佛真的看到了一隻咆哮的老虎在她身後張牙舞爪,氣勢淩人。
“是——!!!”千軍萬馬般的鐵潮再次前進,踏過已被他們征服的城,往聖城衝去。
宿離歌騎著馬衝在最前麵,寒風把她的臉修得淩利又冰冷。
“真是好久不見了,小公主。”
下一座城的城牆上,迎接她的是個熟悉的身影。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大氅長袍,看起來像一個優雅的貴族,手裏駐著一把拐杖。那是他的武器,是一把精細的細劍。
宿離歌拉住馬疆,抬起頭看著城牆之上,看那男人冷酷的目光直直射下,她不再畏懼,迎了上去,“的確好久不見了,公爵大人。”
“小公主親自來到我們的國家,我都來不及好好招待,真是有失禮節。”公爵說著,微微傾身,“現在我親自來迎接公主了。”
“謝謝,我覺得你們招待得不錯。”宿離歌抹了抹額前的血跡,眯著眼睛看著男人。若不是知道他們是敵人,人們還以為他們關係真的好到可以親自委身前來迎接的地步。
“公主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親自跑一趟?”
“帶我丈夫走。”宿離歌目光森冷。
“丈夫?”佐德冷冷一笑,“你們還沒完婚。”
“就是因為沒有完婚丈夫就被搶走才覺得更加丟人,所以更有必要帶他回去!”
“的確有道理。可我不能讓你帶走他……”佐德攤攤手。
宿離歌皺了皺眉,舉起手中的匕首,直直指著公爵佐德,“那就殺了你!”
佐德難得地揚起嘴角。這是個有趣的人類,若不是敵人,他想把她留在身邊,這樣的寵物太少有了。“狂妄的小公主……”他眼底一片深紅,隨著聲音的落地,狂烈的暴風突然從他的身體爆發出來,向四周席卷開,狂風卷起雪浪鋪天蓋地地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