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沙市部隊駐地,司令部辦公室內,馬東成英姿筆挺、目視前方,眼神堅定,一個肩章上二杠三星的威嚴男子板著臉,正在訓示:“馬東成,你不講紀律,私自出入娛樂場所,還拉幫結派和地方混混鬥毆,我看要給你記大過處理才行!”
馬東成腰杆一挺,大聲說:“是!我願意接受處罰。”
團長何援朝為之氣結,猛地瞪了他一眼,虎目中精光閃爍,臉色卻慢慢變得和藹起來,語重心長地說:“你啊,平時挺讓人省心的一個人,怎麼昨晚做事就不經過大腦考慮,我已經調查過了,皇朝酒吧在本地背景很深,養了三四十個打手,你們十二個人就衝進去了,還好沒有出事,不然讓我怎麼跟你大伯交待?”
接著他話風一轉:“我不是氣你和人打架鬥毆,而是氣你不通知團部,一群黑社會渣滓也敢動我們團部的人,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你回去吧,記得寫一份檢討書,內容要深刻。”
馬東成胸膛一挺:“是!團長,請問地方上會怎麼處理皇朝酒吧?還有,救我的那位學生現在是什麼情況?”
何援朝臉色一變:“軍不幹政,這件事地方上自然會處理,你就別操這個心了。至於那位學生,他隻是輕微的腦震蕩,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出院了。”
馬東成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己已把事情始末告訴大伯了,晾地方上不敢敷衍了事。至於那位學生,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吧。他敬禮轉身走了,臨出門時涎著臉回頭問:“團長,還會給我記大過麼?”
何援朝笑罵道:“滾!寫你的檢討書去。”
馬東成走後,何援朝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畢恭畢敬說了一陣,末了鄭重的說:“馬將軍,我們團部的人絕不是好欺負的,我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
放下電話,何援朝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這事不好辦啊,既不能透露馬東成的身份,又要給地方上施加壓力,很考驗他的政治智慧。
…………
某處別墅內,趙總滿眼通紅,他已經一天一夜沒睡過覺,磕過藥後,不把藥勁散去,三天內都別想合眼,本想把新收的幹女兒和她的同學叫來“散藥”,誰知被人壞了好事。他盯著電腦裏的畫麵,正是皇朝酒吧出事當天的錄像,電腦裏馬東成一夥和保安打的難解難分,突然一個小青年衝了出來,朝保安拋出一團白灰,保安隨即躺在地上翻滾,原本占優勢的局麵突然逆轉了過來。
以趙總的閱曆,當然明白這是石灰粉,他八歲時和小孩子打架就用過這一招,這是他的故技,並無出彩之處。趙總將畫麵定格在此,公安局劉副局長的話再次響起在腦海:老趙啊,這群人都是現役軍人,不好惹,現在軍方給市裏施加壓力,治安事件要轉成刑事案件處理,你那群手下要在局子裏呆一陣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進了局子他們吃不了虧,你先歇一陣,皇朝先關著,等事情過去了再營業。
他想了想,眼中閃過怨毒的光芒,現役軍人他不想惹,但這個小青年明顯不是軍人,敢在皇朝撒野,這是在打自己的臉,若不是他出來攪局,那群軍人多半要輸。
多少年沒碰到這樣的愣頭青了,江湖催人老啊,難道失去了我的傳說?想到這裏,趙總呼出了一個電話:“虎子,過來一趟,有任務交給你。”
掛了電話,他渾身躁動難安,仍處在**後的興奮期,幻視幻聽幻覺一起湧來,他似乎又回到了做紅衛兵不可一世的歲月,鬥天鬥地鬥人,鬥破萬事萬物,渾身充滿力量,能拳震泰山、腳踢北海,一夜禦女十人不在話下,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紅姐,挑幾個模樣俊俏的公主過來,……啊,過來幹嘛,當然是要幹了,還能幹嘛……記住啊,要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