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凝滯了,葉笙簫抬眸掃視著眾人,卻發現他們都不過是在準備看一場好戲。靜靜地站在那裏,葉笙簫不進卻也不退。她在等,等龍椅上高坐著的男子開口,因為隻有他才是這裏真正的主宰。而他們又算的上什麼呢……?
“呃?皇兄的意思是父王想要做何事之前都要向你先知會一聲?!”看葉笙簫淡然得站在那裏,眉眼中盡是嘲諷與不屑。可偏偏是那種眼神看的他容君夜心疼,禁不住輕飲著杯中的酒冷聲向著剛剛開口的男子逼問道。
“……六弟這話可就太冤枉我了~我隻是不想父王為了這麼一個女子為難而已,畢竟今日朝堂之上眾大臣的反應大家也都看到了……”依舊是放蕩不羈的聲音,葉笙簫微凝著眉看著說話的男子。
白玉雕製而成的發冠將如墨的黑發高高攏起,可是偏是額前又留了兩縷青絲,顯得整個人性情乖張無比。素色的錦袍穿在他的身上非但沒有讓他顯得素雅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邪魅的氣息。
“夠了!今夜是朕為了歡迎曇兒舉辦的家宴!所以安兒……不要將所謂的朝堂之事牽扯進來!”端坐在正位上的容令冷顏看著之前對葉笙簫出言不敬的男子說道。
男子一愣,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葉笙簫一眼才默默的沒有再開口。而葉笙簫在聽了錦衣男子的話後,心裏卻覺得隱隱的有些不安。這件事的確是她欠考慮了,如今朝堂之上的眾位臣子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當她是來曆不明的女子。她這樣做不僅是給容令帶來了麻煩同時也分明是將自己陷入了萬難之地啊……這樣想著,葉笙簫蹙著的眉頭不禁又凝的緊了些。
容令看葉笙簫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走動,低咳了一聲說道:“笙兒,快過來坐下吧。”
意識到自己太過失禮了,葉笙簫低著頭默默地走過去路過容令右手邊坐著的趙西涼時微微屈身施了個禮然後才走到容令右下手邊位置坐了下去。
喧囂的絲竹之聲充斥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舞女們曼妙的舞姿眩暈了無數人的眼。而容君夜卻一杯接一杯的獨自喝著酒,低垂的眸子使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仿佛這一刻唯有那些杯中之物才能夠入的了他的眼。
本就身體不適的葉笙簫在聽了容喬安剛剛說的話後,更是覺得自己加封公主之事實有不妥,所以並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歌舞。同時也她自是不會注意到從容令嗬斥了容喬安後,容喬安便一直抿著唇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看著她。而且感覺到總有陣陣眩暈感襲來,葉笙簫正欲起身向容令請旨自己身體不適先行退下。容喬安便搶先了她一步說道:“父王,既然您能破格加封她為夢曇公主,兒臣相信她一定有過人之處。而且今日是家宴,為了祝興所以兒臣想請夢曇公主為兒臣伴舞,不知父王和公主覺得意下如何?”
容令偏頭看著葉笙簫詢問著她的想法,“曇兒,不知你可願意?”
被容令和四下坐著的眾人看的葉笙簫心裏有些發怵,私下冷笑道:如今這般情形還容許自己不答應嗎?這樣想著,葉笙簫便對著容君夜點點頭,雙眸含笑得說道:“還望皇上和在座的各位對夢曇的平平的舞技多擔待一些……”說著,還略一傾腰嬌羞的向著眾人施了個禮然後才緩緩退下去換舞衣。
一場宮宴將會惹紅多少人的雙眸,誰也不知道。隻是珠幔輕啟間,一雙嗜血的雙眸卻緊緊地索住了那宮宴上巧笑嫣然的女子。誰也不知道,這場宮宴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