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帝?不知你此番而來,所謂何事啊?”華清殿內容令高坐在主位,麵色不豫的看著站在下手處的秦墨。
容國與新月自鳳朝湮滅後便一直征戰不斷,兩國之間的關係亦是一直處於水火不容的境地。容令打量著秦墨,思慮著,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敢單槍匹馬的站在敵國的大殿之上,心中卻不由得有些欽佩起他的膽量。
氣氛有些莫名的壓抑,冷風過境,更是讓殿內的溫度降低了幾分。而在殿內一旁站著的容君夜內心卻是焦躁無比。自昨夜起,任是下令宮中眾人連夜尋找,到如今為止還是沒有半絲葉笙簫的消息。微微有些走神,容君夜眼光不時的落在大殿沉重的門上。
負手而立,寒眸微挑,儼然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秦墨抬頭看著容令一字一句的說道:“朕今日來隻為求娶容國的一位公主。望容帝您能夠應允。”說話間,眉眼直視著容令,毫無懼色。
容令被他的話及眼神一驚,眼神中流露出詫異,問道:“不知是哪位公主呢?”
“夢曇公主!”一字一句落在大殿裏,撞擊著四周的牆壁,最終無力地遊蕩在眾人的耳中。
容令驚得差點從座椅上彈坐而起。直視著秦墨,容令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渾身散發著少有戾氣。
“不行!”未等容令開口,一旁的容君夜便一臉防備地打量起秦墨,語氣極不友善的叫囂道。
秦墨凝著兩束寒光直射向容君夜本就冷峻的臉色不由得又黑了幾分。“不知裕王爺為何不同意呢?”冷冰冰地語氣散落在大殿內,嚇得眾人一身惡寒。
“夜兒,退下。”容君夜剛要開口,便被容令的一句話給喝退了。
“夢曇並非生於皇室,她隻是朕的義女而已,朕將她嫁於你,怕是她高攀了。所以,新月帝還是另擇公主吧!”容令眉眼中透著濃鬱的不悅看著秦墨。
“若朕以十座城池為聘禮求娶夢曇公主呢?不知容帝意下如何?”邪魅一笑,秦墨望向容令的眼中透著些不屑與嘲諷。
“父王,既然新月帝親臨本國求娶夢曇,而且願以十座城池相迎娶。依孩兒看來,父王何不允了這樁婚事呢?”
依舊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容喬安看了一眼一臉苦楚的容君夜,輕笑著上前一步向容令諫言道。
“這……”容令眼中流露著痛苦,麵對如此豐厚的聘禮,他無力應對。
縱使他不答應又如何,到時候他又該如何向大臣們和容國的子民交待呢?想及此,容令的眉頭又深鎖了幾分。
“新月與容國兩國能夠交好自是一樁喜事。隻是,朕還是希望新月帝你能考慮一下另擇和親的公主。而且……”容令突然想到昨夜之事,眉眼中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自昨夜起,夢曇便失蹤了……”
“哦……?”秦墨拉長了語氣,顯然不相信容令的話。隻是,隻有他自己清楚昨夜葉笙簫究竟去了哪裏……
“皇上……”眼見著大殿內的空氣已經近乎凝滯了,甚至連呼吸都讓人覺得壓抑無比。太監小安子哆哆嗦嗦地走了進來,被眾人凝重的神色嚇得跪在了地上,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麼事?”容令衝著來人低吼道。
“回…回皇上,夢曇公主…夢曇公主……”被容令一吼,小太監更是嚇得哆嗦的不敢回話了。
“笙兒她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見小太監說話吞吞吐吐的,容君夜的心瞬間緊張了起來,不由得衝著跪在地上的人怒吼道。
“…夢曇公主在殿外求見……”
“快宣!”容令急切的說道。小太監得話急忙跑了出去,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人實在連多待一刻都不敢。
小太監出來請葉笙簫時,她正背對著殿門眼神虛渺的不知看向何處。微風輕撩起腳邊的裙擺。蒼白的臉頰落在小太監眼中,他忽然發現眼前這位今日在宮中熱議的公主似乎很落寞。
“公主,皇上請您進去……”小安子輕斂腳步走到葉笙簫身旁說道。
“嗯!”葉笙簫點點頭,收回眼神,平靜地說道。
世間之事多數都是巧合,我們試圖躲避,卻往往又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