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簫自是知道他的這番好心的提醒是什麼意思。夢曇公主!這不僅是她的尊號,更是她身為前朝公主身份的象征。而且,從秦澈嘴裏說出這話,分明是在提醒她她應該和他合作,而不是去擔心秦墨!
沉默了好一會兒,葉笙簫才微微笑道:“夢曇公主?我自是記得我得封號,隻是,我不明白你有何不甘心的?而且,我要回這封號不是想要複國,而是想要找那個人報仇而已!”
聽她這話,秦澈的臉色不免又黑了幾分。衝著她冷笑了幾聲,“嗬嗬!有何不甘?試問有誰願意一輩子做階下囚的?公主這問題是不是問的有些可笑?!”
他這一生自打出生便注定了不會平靜,他是個什麼身份他自己最清楚。是前朝遺孤還是當朝皇子?隻有他自己最清楚!當初與葉笙簫的那番話,也不過是為了利用她而已。
葉笙簫隻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他說的也有道理,誰會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這種地方呢?葉笙簫環顧了一下四周,蕭瑟冷寂,唯有那還在憑風翩舞的雪花能給這榭蕪苑添一些靈動的生機了。
秦澈見她不再說話,便也沒再理她,反而轉身一個人進了內殿。葉笙簫有些尷尬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靜靜地離開了。
其實,在當初她剛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那會兒,她心裏也是矛盾的,秦墨與國仇家恨放在一起她實在難以抉擇。所以,當初她離開了。可是,再次回來之後她也已經想通了,那是上一輩的恩怨,她與秦墨那時又沒有參與其中,所以兩人之間又何談什麼國仇家恨呢?!她與新月的仇恨隻在於那人,那個殺她父弑她母的人!
微微歎了一口氣,葉笙簫有些神色黯淡的走回了瓊簫閣。才一進去便看到清如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安的在門口來回走動,葉笙簫輕咳了兩聲:“咳咳……清如?你這是在幹什麼呢?為何事在門口徘徊啊?”
隻顧著急的清如被葉笙簫一嚇,不禁叫“啊!”的一下出了聲,可定睛一看是葉笙簫,神色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可隨後又急急得拉著葉笙簫便往屋內走去,“公主,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皇上可已經在那等了您好長時間了……”
說來,清如心裏也是十分納悶……這夢曇公主才剛到新月來,怎麼就會認識澈王爺呢?!她剛剛聽人說,這剛到的主子——夢曇公主去榭蕪苑找澈王爺的時候著實驚了一下。甚至她還以為…現在的這個公主其實就是當初離宮的蕭妃呢。畢竟,這兩人的容貌實在是太像了!
事實上,奴才們不敢確認夢曇就是葉笙簫也不能怪他們。的確,這瓊簫閣裏伺候的人雖然都未曾換過,不過此次回宮葉笙簫是以容國公主的身份住進瓊簫閣的。而且,皇上對外時也是一律宣稱葉笙簫是容國的夢曇公主。甚至,秦墨在回宮前便已經和葉笙簫商量好了,葉笙簫以後便就用夢曇的身份在宮中生活。所以,所有的奴才丫鬟們也都以為這個公主隻是與已經離宮的蕭妃有些相像罷了。這瓊簫閣內除了安然之外,也無人知曉如今的夢曇公主便是當初的蕭妃。
葉笙簫對著清如輕點了一下頭,應聲道:“嗯,我知道了。”便領著安然邁著步子向屋子走去,並拂袖示意清如不用守在這裏了,又側首對安然吩咐了幾句,讓她下去取些飯菜過來。而她叮囑好一切後,自己才伸手推開房門獨自走了進去,並順手將門關上。
秦墨早就聽到外麵的聲音了,於是待她伸手欲開門時他就等在離門不遠的地方等著她了。一見她進來,他便伸手替她取走了披在她身上的孔雀翎鬥篷,並順勢擁住了她將她攬在自己懷裏。
葉笙簫也沒掙紮,溫順的讓他抱了好一會兒,她才從他懷裏擠出了身子。抬頭正好看到他有些不悅的神情,她以為秦墨在為她去榭蕪苑找秦澈這件事不高興呢。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有些冰涼的小手放在秦墨的掌中,帶著些討好的用指腹摩擦著他的掌心,眼神無比無辜的看著他,“墨,你生氣了嗎?我去找他純粹是為了感謝他,感謝他派了暗夜在這一路上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