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一個無辜的人,卻被自己手中的匕首奪去了性命,其實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隻要稍有反抗,便能夠阻止那匕首插進男人的心髒……

“宿師弟,你近來怎麼沒有往清水縣寄信?”與他較為熟識的一位師兄知道他有每隔一段時間就寄信去清水縣的習慣,隻是這次回來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寫過信了。

師兄的聲音驚醒了又陷入執念中的宿盈靈,他忙清醒了過來:“哦,最近……最近太忙了。”

他忽的想到了,那貍貓妖此時應當還在酈家,臉色又倏然一白。

“師兄,那逃進了清水縣中的妖族叛逃者都全部抓到了嗎?”宿盈靈又忙問道。

“你怎麼還在想這件事情,”那師兄說道:“都已經全部移交給百妖山的妖族們去辦了,進展如何我們也不知道啊。”

宿盈靈又心有餘悸地咽了咽唾沫:“今日……今日是什麼時間了?”

“七月十七啊。”

七月十九,因為有人要嫁入仙門,整個清水縣都熱鬧了起來。

酈家門前更是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待那一襲紅衣的新郎官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無人不在誇贊這新郎官一表人才,氣質出眾,不愧為仙門弟子。

清晨時新娘子一身大紅的嫁衣,歡歡喜喜上了花轎,從清水縣到煉器宗的路途遙遠,若隻用花轎的話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所以等到了縣口時,便改換飛舟。

從清水縣到縣口的這段路上,宿盈靈騎著高頭大馬,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畫麵。

有兒時自己鄭重許諾要娶酈姝的場麵,也有他們坐在一起暢想成親時的場麵。

忽然之間,那貍貓妖的臉又倏地出現在了識海中,宿盈靈的臉色一白,瞬間四下張望了起來。

好在他並沒有在這裏發現有任何貓妖的影子,這才放下了心來。

等和姝兒成了親之後,一切就可以好起來了,那隻貍貓妖總不會跟到煉器宗裏來,隻要再過些時間,他便能將當初在清水縣中的事情全都忘掉,好好學習自己的煉器,一切就能夠回歸正常了。

在清水縣中發生過的,也沒有人會知道,沒人知道他曾殺過一個無辜的人。

越是這樣想下去,宿盈靈心中的陰霾便越少,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他們的隊伍也來到了縣口,煉器宗準備好的飛舟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見此,宿盈靈便下了馬,來到了花轎旁同裏麵的人柔聲說道:“姝兒,飛舟到了,該下來了。”

話音落下,裏麵沒有動靜。

想是因為緊張和羞怯,宿盈靈便又再次開口道:“姝兒,該下來了。”

花轎中仍是沒有動靜。

到這裏,宿盈靈方才察覺到了些不對勁,他掀開了轎簾走了進去。

“姝兒?”

新娘正一動不動地坐在花轎中,但這轎子裏卻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