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如月“哎喲”一聲坐起身來，被小桃子發夢衝狠狠一腳蹬醒，她這樣子，沒辦法和她好好同睡，如月隻得起身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屋外除了廊子上和花園裏有些燈光，漆黑一片，看這天色應是醜時多了。
如月輕輕拍著嘴，打著哈欠，推開隔壁的門，突然感覺到走廊下的花園裏有點聲音，伸頭望望花園這邊，豎起耳朵聽了聽，警惕有壞人來襲，卻聽到弱弱的籲息聲。便走下廊子，在花園裏看了一圈，沒發現人，到假山處，聽得籲息聲更重。
誰躲在假山後歎息？她躡手躡腳繞到後麵，歎息的人抬頭看著她，走廊上的燈光映在他臉上，卻是沙濟阿。
“你怎麼不睡覺？”如月從未見過他發愁，他怎麼了？
沙濟阿淡笑一下，“睡不著，坐在這歇歇涼。”
如月挨著他在塊石頭上坐下，摸摸他額頭，沒發燒。
“你怎麼起來了？”他問。
“睡到半夜，被小桃子給一腳踢醒了。”如月揉揉被小桃子踢了的腿，還有些疼，嚅嚅道：“她一發夢衝就拳打腳踢。”
這時微風吹過，甚是清涼，如月沒了睡意，“先前不是見你去了你哥房裏嗎？幹嘛一人在這歎氣？”
沙濟阿不啃聲，如月發現他神色不對，眼角還有淚漬，用手一摸果然濕濕的。急切道：“幹嘛哭了？”
沙濟阿低下頭不語。
“和我說！”
沙濟阿仍然不語。
如月急了，腦子一轉，決定來個指東打西。嘿嘿道：“你不說，我可有一事，一直沒機會單獨和你好好說。”
“什麼事？”沙濟阿抬眼問。
“就是，你年紀不小了。我看有個女孩子還不錯……”如月緩慢地說著，看著他臉上的反應。
“你少管我這事。”沙濟阿不悅道。
如月翹下嘴，“你都二十三、四了，我就管！”
沙濟阿定定地望著她，道：“不說了。進屋睡覺去。”說罷起身拉著她往廊子上走。
如月不動，“我現在睡不著了，你去睡吧。”
“我如何能丟下你一人在這？”沙濟阿發急道。
“你不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哭了，我就不進房睡覺。”如月耍賴威脅。
沙濟阿看著她不說話。
如月捉住他的胸襟，拚命攘搖：“快說！不然，我大聲叫了！”
“啊？”沙濟阿哥呆了，小姐耍賴的手段一流。
“你不說，我真叫了！”如月索性耍賴到底，把頭靠在他懷裏，繼續威脅。
沙濟阿挨到她溫軟的身子，全身發軟，忙推開她，跳出兩米，驚道：“你……”
如月追上去，又把頭貼在他身上。
“服了你！我說，不過你離我遠點。”沙濟阿投降了，他怕她靠在他懷裏，惹得人心裏亂跳。
如月著著他坐下，“說吧。”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的繡包和大哥他們的不同，原來問娘，她說的和大哥說的一樣，我沒在意。可今晚我突然覺得有問題。”沙濟阿象個孩子樣說道。
“什麼問題？”
“我和大哥他們長得一點都沒相似的地方。小時就有人罵我是野孩子。”沙濟阿含淚說道。
如月一怔，細細一想，覺得確有蹊蹺處。見他哭了，忙拉著他的手，安慰道：“這就哭啊？你這樣子怎麼保護我呀？等我們回去後，我讓杉兒幫我們向你大哥問問。現在在這，你想這事，讓大家發覺了不好。再說，野孩子又怎麼？野孩子也是我的好傻大呀。”
沙濟阿望著她，說不出話來，她這話太慰貼他卑微的心靈。
“我們回去睡覺了，好嗎？”如月象哄小孩子一樣。
沙濟阿握緊她的手，一直看著她。渾身血液沸騰，忙甩開她的手。
如月感覺到他的變化，臉上一紅，心裏撲通亂跳，忙嬌聲道：“走吧！”
沙濟阿張開雙手，在她背後傻站著不動。
如月回頭看了一眼他，見他站在原地不動，深情熱烈注視著自己。兩人對視良久，如月被他看得全身火熱，見他還愣著，隻得過去拉他，“走呀。”
沙濟阿甩開她的手，顫聲道：“別碰我。”
啊……他倒象被什麼了似的。如月氣得輕輕踢了他一腳，嬌惱道：“叫你回去睡了。”
昏蒙的燈光下，如月一襲白色睡衣睡服，長發披背，嬌娜可人，沙濟阿突然感覺有些把持不住，使勁甩甩頭，呼吸變得急促，情不自禁想抱住她。
如月感覺到他氣息波動劇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