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周立苦笑道:“你們做事完全不按規矩。堂堂鬼仙境界修士說自爆就自爆,擺明了是與我們乾坤廟不死不休。隻憑這一點,我已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
雲將軍聽的也是眉心一皺,道:“你當真不怕我們與你清石同焚?”
“如果隻是衝我一人而來,我又有何懼?隻是,你們卻是分明針對我們整個乾坤廟而來,確實讓我有些頭疼。”
周立長呼了一口氣,道:“我不擔心我個人的安危,隻是不希望我派內近些弟子遭受無妄之災。而且,我現在乾坤廟的實力,想必你也有所耳聞。真的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那便是兩敗俱傷,血流成河。”
聽了周立一席話,雲將軍忍不住身軀一振。顯然,他的腦海裏也浮起了龍逍派和乾坤廟相互大戰,兩敗俱傷,屍橫遍地的景象。
“而這,還並不是我最擔憂的。”
見雲將軍的神色有了變化,周立繼續道:“我隻怕我們做的這一切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我們兩派拚的你死我活,元氣大傷的時候,卻忽然再殺出一個門派,一口將我們兩派吞滅或者兼並。到那個時候,我們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雲將軍聽的心頭猛然一振。他對這個突然走進妙春疆大山,對蠻荒一族和龍逍派極盡投其所好的妙春道長並沒有多少好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能夠從古書上一直留傳至今,證明這句話一定有它的道理所在。
盡管這個妙春道長一再的在蠻荒一族長老和龍逍派的長老們麵前拍著胸口,信誓旦旦。但雲將軍卻並不怎麼相信這些話。
而他幾次問派內的長老時,他們同樣對這個妙春道長有許多懷疑。隻是,周立實在摸不透,他們為什麼還要和這個妙春道長合作。
如果說真的是因為麵前的“張春來”殺了抵牾一家,創建了乾坤廟。龍逍派大可以傾全派之力偷襲乾坤廟。
乾坤廟雖然最近混的風生水起,但憑龍逍派這些年的積蓄,再加上派內弟子完全不要命的打殺方法,即便受些損傷,也完全可以將整個乾坤廟除掉。
思來想去,雲將軍的心神再振。一個不祥的念頭忽然湧了上來。那就是,派內的長老們已經不甘再在妙春疆大山的深處偏安一隅。長老們已經想要走出妙春疆大山,擠身西雲大陸的連道十門。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雲將軍的額頭已經不由自主的滴下汗來。
祖宗有令,妙春疆大山的蠻荒一族後代可以入世,查探外麵的世界變化,但絕不許在紅塵俗世爭名奪利。
現在,龍逍派身為蠻荒一族的護族大派,居然要擠身西雲大陸的連道十門,參與世俗之爭,卻是已經完全違背了祖令。
“張掌門,多謝今日不殺之恩。不過,我卻不會再做什麼報答的事。如果來日兵戎相見,我照樣不會手軟。而且,知道了你的實力之後,我隻怕會更加不擇手段的對付你。你可要想好了是否要放我走。”
雲將軍倒也耿直,將他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無妨,你我各為其主,不必介意。”
周立直視著雲將軍道:“隻希望雲將軍以大義為重,千萬不要受小人挑撥,以免引起無妄之災。”
雲將軍也直視了周立一刻,緩緩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之後,雲將軍向著周立抱拳一禮,身形如電,向來時的小島飛去。
看著雲將軍離開,周立深呼了一口氣,愁緒久久揮之不去。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日隻是殺了一個抵牾,竟然引動了抵牾身後隱藏在妙春疆大山深處,鬼仙修士都走不進去的蠻荒一族後人。
如此災難,簡直是飛來橫禍。
之後,他又後複思考那個妙春道長到底是什麼人。不過,思來想去,卻總也想不出一個結果。
抬頭看看天色將暗,周立深怕納蘭性德他們會擔心。而且,塔裏克飛容和德克拉爾靈尚且躺在島上,也需要他看一下傷情。身形一晃,幾個眨眼間,周立便已經趕回了乾坤廟的駐島。
“掌門,怎麼回事?”
周立的身形剛一落下,奪也,王大仙,黑風一行人便圍了上來。其中,納蘭性德尤為關切,一臉的緊張。
周立向眾人微微示意,以示沒事。他看到,負責送妖虎離開的洛楓興昌也已經回來了。看他臉上的表情,這樁任務應該很圓滿的完成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蘭性德見周立身體並沒有受傷,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不過,想起剛才周立古怪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發問。
“我剛才忽然心血來潮,感覺到有人要對付我們乾坤廟。於是,我強行探出神念窺測天道運轉,看是什麼人想要對我們乾坤廟不利。”
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周立的心腹,周立也沒有必要隱瞞他們什麼,便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主人,你以鬼仙四重的境界窺測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