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顏控,招贅時選了最好看的沈風竹。
可成親不過半載,我剛剛有孕。
他便尋了一個清秀乖巧的女孩子做了外室。
好在外室隻圖他的錢。
於是,我瞞著沈風竹,一日三餐帶宵夜地給他們送飯。
為了讓他們吃得更加合口。
甚至讓府上的大廚教了她最拿手的兔肉十八吃。
而從那天起,方府的飯桌上便多了一碟胡芹。
1
沈風竹是臨城出了名的俊俏郎君。
可惜家貧,隻能做了我方箏的贅婿。
可我愛極了他。
成親後,我伏低做小,柔聲下氣,百般討好他。
為博他的歡心,甚至將方家的產業交給他打理。
而他要做的,不過是每日三餐,都要陪我吃飯。
因為懷孕害喜,我吃得很少。
可沈風竹吃得更少。
對上我的目光,他淡淡一笑:「這幾日應酬多,回來卻是不餓。倒是阿箏,為了孩子,你該多吃些。」
我當然知道,他是吃飽了才回來的。
畢竟,甜水巷小樓院裏的飯菜,還是我親手準備好,差人送過去的。
我羞赧一笑,一邊應著,一邊將手邊的涼拌胡芹推了過去:
「這個菜甘脆爽口,極適合酒後吃,是我特意讓廚房給你準備的。」
沈風竹目露驚喜:「我就知道,娘子定是最心疼我的。」
他極斯文的,吃光了所有的胡芹。
我停箸,殷勤地給他端來濃稠的蜂蜜水,看他慢慢喝下,才問道,「今晚上還是要很晚回來嗎?」
沈風竹安撫地將我攬在懷裏:「阿箏,你也知道,那麼多的產業,我終歸要先理清楚,才好接手的。」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帶著幾分熱切,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輕輕撫著尚未顯懷的肚子,臉上浮出兩分笑意。
沾了夜風,微微的冷。
「今日的宵夜,就送胡蔥羊肉吧!」
2
方家是臨城的首富,若論家財豪富,在整個大錦朝都能名列前茅。
我本是方家最小的女兒。
在父兄的庇護下,天真嬌憨、無憂無慮。
可三年前,兩個哥哥在行商途中,一遇匪禍,一染疫病。
雖身處異地,卻各赴黃泉。
老父禁不住喪子之痛,中風偏癱。
尋了無數醫術高超的大夫,也還是嘴角流涎、神誌不清。
偌大的方家,竟全數擔在了我這個弱質閨閣身上。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沈風竹出現了。
他在寂安寺的後山,一襲披風,遮住了為父親祈福時悲傷飲泣的我。
後來,他便成了我的夫婿。
縱是知道他待我全非真情實意,我也是舍不下他。
那件披風,被我親手洗凈燙平,放在了臥房顯眼之處,日夜珍藏。
這日風和日暖,沈風竹匆匆與我吃完飯,便去了甜水巷的外室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