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房門打開,我走進去。

任良宴卻沒離開。

他盯著我脖子上醒目的紅痕,眸底是刺入骨髓的怒火與壓抑:

「你脖子上是什麼?」

我順著他的目光摸了摸。

剛才打遊戲時脖子有點癢,我自己用手撓紅了。

他以為是什麼呢?

「你猜。」

我故意語焉不詳,享受他為我情緒波動的樣子。

「你剛剛待在他的房間做什麼?」任良宴又問。

他的表情是一貫的克製。

可那聲音中,卻隱藏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我覺得好笑。

哥哥啊,早在你拒絕我的那一刻,就該想到。

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別人的妻子,和別人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現在又憑什麼來問我,和男朋友做了什麼?

我輕撫著脖子上的紅痕,慢悠悠地開口:

「戀人之間應該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怎麼,哥哥你 28 歲了,還沒經歷過嗎?」

6

任良宴原本沉靜的麵容霎時一僵,閃過一陣短促的焦躁。

他攥著佛珠的手微微發緊,幾秒後,才低聲嗬斥:

「我在問你,你扯別的做什麼?」

「哦,看來真沒經歷過啊。」

我勾唇笑了笑,突然向前一步,捧起他的臉:

「哥哥,我經驗多,要不要我教你呀?」

這樣的把戲,六年前我就用過。

我知道,接下來哥哥會毫不猶豫地推開我,讓我認清彼此的關係。

他永遠清醒,永遠克製,不肯越過雷池半步。

我早就該習慣了。

可奇怪的是——

這一次,任良宴竟然沒有立刻躲開。

灼熱的呼吸落在耳畔。

我們離得這樣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眉骨的紋路,和沾滿疲憊的眼角。

「哥哥。」我輕聲叫他。

「嗯?」他沙啞的嗓音磨著我的耳朵。

連帶著我沉寂已久的欲念,也被再度勾起。

「你剛剛……是吃醋了嗎?」

話音落下,原本纏在我耳邊的呼吸,驟然凝滯了。

似乎找回了理智,任良宴與我拉開距離,嗓音又恢復了清淡的冷:

「秦苗,我是你哥。

「哥哥管束妹妹,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一個未婚的女孩,深夜在男人房裏待著。傳出去,人家會說我們家風不嚴。

「我這個做哥哥的,讓你注意點分寸,跟吃醋有什麼關係?」

這莊肅的表情,這疏遠的距離,這義正詞嚴的話語。

每一樣,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哥哥或許會一時恍惚,一時迷醉,但關鍵時刻,他總能完美地退到安全距離外。

不肯給我留下絲毫妄念。

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往後一靠,自暴自棄地倒在床上。

「對,你說得都對,你是世界上最正派、最光明磊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