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他家裏再次打電話來催時。
他深情地看著我:「佘櫻,我問過很多醫生了,你這病是可以治的,你願意跟我出去治病嗎?」
我那時正拿著手機,刷著視頻,一時拿不定主意。
隻是迷茫地看著他:「阿奶不會出去的,我不能走路,也沒有親人,更沒有錢,治不了病。」
霍行川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離開了。
他走之後,整個吊腳樓似乎都變得窄小了。
阿奶看著我,幽幽地嘆氣:「果然女大不中留,不過你兩世都沒有出過苗寨,出去走走也好。」
霍行川第三次來,隻隔了三個月。
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滿臉堅決地看著我:「佘櫻,跟我出去吧?我娶你!」
「我照顧你,帶你看病,帶你玩。」
我還在想著,要不要給他下個實話蠱,聽聽他真心話時。
就見阿奶捧著個陶罐,站在門口沉沉地看著我,朝我點了點眉心。
她這是提醒我,下情蠱。
情蠱一線,違貞必死。
可我真的想去外麵看一看,看繁華,看人心,看紅塵滾滾。
下蠱,和看電視裏演戲,有什麼區別。
沒意思!
4
我同意嫁給霍行川。
他跟阿奶百般保證,會對我好,會幫我治好病,會帶我回來看阿奶的。
離開苗寨那天,阿奶沒有送我。
他背著我,過寨外的河邊時,葬巨蟒的那個土包還在。
就在我路過的時候,那土包好像鬆了鬆,似乎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在我搖了搖頭後,又靜了下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霍家的家業極大,名下醫藥集團,資產上百億。
且,不同意霍行川娶我。
他先是在家門口跪了整整兩天。
我腿軟,不能久站,就坐在車裏,看著他日曬雨淋,苦苦哀求。
霍家隻有一句話,要娶我一個蛇嬰,沒門。
最後,霍行川對著霍家大門,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轉頭,開著車,帶著我就去民政局領了證。
剛抱著我,回到住處,就一頭栽倒。
手卻還是緊緊抓著我:「佘櫻,無論如何,我都會對你好的。」
然後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唉!
在這裏沒有苗藥,也無蠱蟲。
我隻是拿他的手機,在網上買了藥送過來。
幸好我學得快,他病得不重。
可惜不久就發現,霍家停了他的卡,收了他的房,他的車,斷了他所有後路……
在被物業從房子裏趕出來時,霍行川咬著牙,憤恨地看著他們。
可轉臉,卻溫柔地抱起我:「佘櫻,我們走。」
新的房子是租的,自然不如原先的。
不過霍行川對我,一如原先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