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不是說禽流感病毒不會造成人體變異嗎？”唐龍疑惑地看著許辰。
“新聞都是剛聽到的東西，隻有這兒才能預測未來。”許辰指了指腦袋。
“你肯定？”
許辰將手裏的半支煙碾死，起身走到窗前，眯起眼睛看著天邊浮動的淺灰色，緩緩道，“有預感。”
“讓你的預感見鬼去吧，”唐龍把《僵屍圖鑒》啪地摔在茶幾上，“走吧，同學們都等著你呢，知道你剛從燕京回來，這次的萬聖節狂歡，是特意安排給你接風的。”
“我不想去。”
“去吧，你的初戀韓若梅也去”
“若梅？”許辰忽然轉過身，“她不是去日本了嗎？”
“回來了，幾個月前東京大地震，死了三百多萬人，震後瘟疫流行，那地方現在治安亂得很。”
“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想到韓若梅，許辰心頭又是一陣疼痛。
“好著呢，”唐龍吐著煙圈道，“回來後認識了本市的一個大土豪，已經訂婚了。”
許辰低頭下頭，用手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十年前的舊事又浮現在了眼前。
許辰父親死得早，母親在他讀高三的時候也離開了人世，他是靠學校的救濟才讀完了高中，許辰讀高三的時候，韓若梅還是個高一的小女生，因為偶然的機遇，許辰釣上了這個美人魚。
高三畢業前夕，韓若梅把自己的初次給了許辰，後來許辰考入了燕京體育大學，從此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和韓若梅聯係過。
為了能爭取到奧運會的資格，許辰練射擊到了癡迷的地步，把自己封閉起來，有幾次韓若梅找到燕京體育大學，許辰竟然沒見她一眼。
後來許辰屢獲獎牌，立穩了腳跟，再來找韓若梅，卻得知韓若梅去了日本，兩人從此成了陌路人。
許辰凝目看了看萬聖廣場的上空，淺灰色的霧霾就懸浮在那裏。許辰凝望了一陣，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快步走到衣架前，取下黑色阿瑪尼風衣，從壁櫥裏取出一支伯奈利M1雙管獵槍，一盒紅色散彈。
“你幹啥？”唐龍疑惑地問道。
“去萬聖廣場。”許辰一邊朝雙管獵槍裏裝著散彈，一邊說。
“你不是不想去嗎。”
“現在改變主意了。”
“去萬聖廣場也要帶這家夥？”唐龍指著許辰的獵槍道，“你要去打土豪嗎？”
“是我們。”許辰笑著扔給了唐龍一把“沙漠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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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辰將雙管獵槍揣進風衣，打開車門躍上路虎攬勝，唐龍和藍狐從一側竄入副駕，操作台電子屏上迅速滾動出副駕駛的信息記錄：
唐龍：29歲，身高183cm，百米速度10.8，退役射擊運動員，全運會手槍速射銅牌，跆拳道黑帶初段。
陸虎車呼嘯著朝萬聖廣場飛馳而去。路上死一般寂靜，連隻鳥的影子都看不到。初冬的海都城陰雲密布，紅色的雲層覆蓋整個大地，給遠處摩天的鋼筋叢林籠罩了無盡血色的氣息。陸虎車飛馳在寬敞的柏油路上，掀起一路的黃葉紛紛。
接近萬聖廣場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震耳的瘋狂朋克音樂，數千人聚集在萬聖廣場的中心，頭戴各種僵屍、魔鬼、蜘蛛俠的麵具，和著音樂手舞足蹈，仿佛末世來臨前拚命綻放的血色“惡之花”。
許辰將車直接開到廣場內，唐龍興奮異常，急刹車的一瞬間已經從車上竄了下去。許辰望了望淺灰色的霧霾，似乎仍在天邊浮動，沒有絲毫拉近的意思。遲疑了一下，沒有熄火，直接下車擠進了人去。
所有人都帶上了麵具，許辰憑著直覺在裏麵尋找韓若梅的身影，在廣場中心的位置，遠遠看到韓若梅與幾個女生嬉鬧著，深色牛仔褲，襯著修長的雙腿，白色運動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有彈性的躍動，還是從前那樣的活潑清純，許辰遠遠看了一會兒，嘴角浮出欣慰的笑意，十年了，她還是這麼快樂，像一隻在草地上蹦跳的羔羊。
許辰戴上麵具，徑直走向了韓若梅，幾個女人看到頭戴麵具的許辰走過來，都停止了嬉鬧，有幾個女孩子眼睛都發直了。戳了戳韓若梅道：“美女，有個帥哥看上你了。”
“哇好高啊！”
“若梅你豔福不淺啊！”
在幾個女子的笑聲裏，韓若梅停止了跳動，揭下麵具朝許辰看了一眼，頓時呆若木雞，笑意漸漸冷卻，凝結成了冰。
許辰快步走上來，抓住韓若梅的手腕道：“若梅，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有話在這裏說吧。”韓若梅掙了一下，沒有掙脫許辰的手，冷冷道，“你放手，弄疼我了！”
許辰放開韓若梅的手，揭下自己的麵具，幾個女子不由驚呼了一聲。
“海東青！你不是去火星了嗎，還來地球幹什麼？”一個女同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