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見鬼了。
2
更、更可怕的是，他能聽到她的心聲。
隻能聽到她一個人的。
不過必須在一定範圍內。
不能離得太遠。
第一次在太後那裏見，他就聽到了吵死人的尖叫聲。
但周圍人沒反應，也沒人敢這麼叫。
這個叫聲很熟悉。
就是那個陸婉柔的。
他一直留心打量她。
發現她嘴巴不動，但他能聽到她大逆不道的說話聲，和夢裏一樣。
3
破案了。
他有讀心術。
陸婉柔和他接觸越多，在夢裏就有了記憶。
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也是從陸婉柔那裏知道的。
原來隻是以為他做夢，夢裏都是假的。
但現在活著得清醒的陸婉柔，還是在心裏說他短命。
他早早就開始布局。
他短命，那些害他的人，也別活著了。
要死也得死在他前頭。
不然他不安心。
做皇子是很孤獨的。
做皇帝更孤獨。
但是夢裏不孤獨，夢裏還很聒噪。
畢竟有個時而古靈精怪的、時而大義凜然要教他大道理的陸婉柔。
4
不過他的貴妃居然還想著假死出宮。
還要改嫁。
她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什麼都敢說。
還是她覺得仙姑下凡轉世這種無稽之談很能唬人？
她要是仙姑，那他就是玉皇大帝，畢竟他的仙法更多。
他留心觀察比較了一下，探花郎確實比他長得俊美。
能力非凡。
對女色也是敬而遠之。
他按照探花郎的標準，把家裏能殺的都殺了。
那他也是無父無母，沒有復雜的家庭關係要處理。
他弟弟也死了，沒了兄弟關係、妯娌關係要打理。
他把後宮都遣散了，後宮關係也簡單。
隻有容貌沒辦法改變。
如果他改不了，那就隻能讓探花郎變醜, 或者毀容了。
他照鏡子的時候這麼想。
「你幹嘛呢？」
皇後的聲音突然響起。
5
他們已經成婚半年了。
不，應該是她做皇後半年了。
本性已經漸漸暴露。
和夢裏那個鼓噪的話癆女孩一樣。
然後她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會在欣賞自己的美貌吧？哈哈哈哈, 皇上你還知道自己是美男子呢？」
他也跟著她笑了，道：「隻準女子美，不準男子美嗎？」
她覺得很好笑，吃早飯的時候也在笑。
今天是除夕, 晚上要宴請朝臣。
她也會出席。
她躍躍欲試地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第一美男子。
但她知道李景程有讀心術。
她還是很怕這個金手指的。
所以她盡量做到開誠布公, 主動把自己公開, 免得對方抓到錯處, 和她鬧別扭。
6
雖然李景程這個人，是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根本不會和她鬧什麼別扭。
但她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因為以她活了兩輩子的人生經歷來看，如果自己的戀人或者配偶心裏想著別的異性, 那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雖然她隻是好奇。
但換位思考, 如果她知道李景程一直想見見天下第一美人什麼的，還在見之前，就隱隱激動，那她肯定會心寒, 會吵翻天，會覺得對方人品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