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因為被這個影子籠罩而感到屈辱,最初曆險的第一仗就失敗了,她開始懷念那些曾圍繞她的會熱情大笑的勇敢魔族戰士們,要他們在,一定會把敢欺負她的人捏成粉末。踏雪有些後悔沒有去給父親送行,雖然他的大軍開拔時,她曾躲在遠處偷偷的注視。她看著父親長久的望著太陽,覺得他和夕陽一樣蒼老了。她不知道父親曾在地下渡過了怎樣的歲月,她也一點不喜歡黑暗的地下,她要去地下隻是為了能陪著他,可是他卻那樣嚴厲的斥責她……失敗的屈辱,離開同伴的孤獨,對父親的欠疚,這些情緒彙到一起,使這十五歲的小姑娘不由流出了眼淚,顧不得人們的注視,掀起麵甲就開始用手指抹去淚水。
對手這一哭可把羅蘭王子弄得不知所措,在東陸的沙漠裏,女人不過是家中的待伴或戰利品,她們象駱駝一樣吃苦且富於忍耐,所以幾乎不知道何為哭泣了。羅蘭沒有看過一個女孩這樣的傷心,也不知道為何柔弱的神情會如此的讓他的心如此慌亂,難道因為自己一到西陸,性情便改變了?還是眼前出現了一個他在大漠中所從不可能遇上的女子,矯健和柔美竟在她的身上溶為一體。他收起刀,低下身去,仔細打量這女孩的臉,不料女孩一抬頭,手就抓住了他的領子,羅蘭覺得肚子上被重重一踢,自己就飛上了半空,重重摔落在煙塵裏。
人群發出大笑,隨後他們發覺不對:“那銀甲騎士是個女人……”“看啊她是個女人!”
踏雪滿不在乎的麵對全場的嘩聲,在魔族,女戰將是毫不稀奇的事情。
“好了,請各位都到台前來。”主持官大聲喊著。
羅蘭,踏雪,還有烏久克斯來到台前,其他戰敗的騎士沮喪的站在後排。
大公站了起來,先向羅蘭致意:“遠道來的……騎士”盡管他不能確信騎駱駝是不是能叫騎士,“你贏得了勝利和光榮,這是天主將力量賜福予你。下麵,進行儀式吧。”
一位牧師拿著禮天教的聖經向羅蘭走去,大公之女凡蒂婭也由侍女扶著走下台來。按例這時羅蘭應當把手按在聖經上宣誓終生守護凡蒂婭的美麗與貞潔,即使她結婚生子或白發蒼蒼,然後親吻凡蒂婭的手背,這時開始奏樂,大公將宣布對騎士的策封並授勳。
但是我們的羅蘭王子一下就把聖經給拿起來了,在手上翻了翻,還認真的讀了一段,一點沒有注意到旁邊凡蒂婭小姐伸出的手都開始氣得發抖了。
“這是什麼……這不是若星漢史詩古卷?據我所知若星漢古卷中是沒有禮天教內容的。比如這裏提出阿蒙城的毀滅,那是因為地震,而不是你說得因為聖徒修米之死,按真實曆史修米在三十年後才出生。”羅蘭一本正經的考證起來。
“沒有人說要給你看若星漢古卷!”牧師憤怒的說,“那東西早就失傳了,而且上麵不過是一些傳說故事,沒有記錄一個聖跡,簡直毫無價值!”
“我以為西陸人人手一本若星漢史詩,”羅蘭失望的大叫起來,“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並學習它,看來我走錯路了,這地方教育落後的可以……”
“東陸人!”一邊的主持官憤怒的喊,“從蠻荒沙漠中來得人沒有資格批抨文明的莫多斯凡亞,你對聖經的評論也荒謬無比,我想沒有一個忠於天主的騎士會容忍你這樣的行徑!”
後麵的騎士們一聽什麼?這話說得有水平,不說他自己不能容忍,卻說俺們騎士們不能容忍,看來這次這架又是不打不行了。便個個作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擺出健美選手的架勢,以表示他們的確沒法容忍。
但烏久克斯卻是虔誠的禮天教信徒,他早被羅蘭的話氣的臉麵通紅:“東陸人,你有什麼資格評論聖經?異教徒,我們真不該對你講求禮貌!我要求你收回你說過的話,不然我將與你提出決鬥!我們都會捍衛天主卡斯的榮譽。”
他向銀甲女孩看了一眼,相信自己的勇氣已得到她的讚賞與注視。